“我记得爹也曾经说过,自从曾祖的祖父辈起,咱们家这一支就不是房氏一族的长子嫡孙了。”房遗爱阻止了房玄龄的张口欲言,继续说道。

“而房家的长房嫡支在老家可是一直有着传承。”房遗爱继续说道,“按照族规,依礼族长和宗子之职都应该落在长房嫡支的头上。”.

“当年爹承宗子之职以继族长之位,不过是由乱世所致,房家长房嫡支没有人能够在乱世中掌舵房氏一族的人,他们这才松口由爹接替了祖父暂代的族长。”

“当年他们之所以同意立大哥为宗子,其中的缘由,孩儿不信爹看不透。”房遗爱说完,认真的看着房玄龄。

儿子说的事情,他何尝不是心里清楚。只是宗族血亲是立身之根,打断骨头还要连着筋。诗礼教,已经将家族刻进了血脉,如何是能够轻易改变的了得?

挂着族长名头,却不掌管族中实际事务,全都交由各位族老共同决断,固然有自己政务繁忙,没有多余的精力管理族中琐事。又何尝不是自己睁只眼闭只眼给与的庇佑?

他自认自己虽然没有在宗族一事上存放过多的精力,可他房玄龄也也自认一直努力的将族中的人心限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听房遗爱的话头,貌似,族中有什么不知足的动向?

思及此,房玄龄皱眉询问的看向房遗爱。

“他们现在之所以仍然认为,我是房氏一族将来最适合继任族长之位的人,想必他们开不知道我揍了齐王李佑的事情。”房遗爱平静的说道。

房玄龄眉毛一挑。双眸的思索中带着探究,看着房遗爱的神情。

“县官不如现管。”明白房玄龄已经想到的什么。房遗爱弹了下衣摆,道,“爹在京城为官,固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给房氏一族遮风挡雨,别忘了老家毕竟属于齐地的治理范围。”

房遗爱的话算是已经挑到明面上了,房玄龄不可能不知道儿子意有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说,年前你与齐王李佑之间的争斗。是你有意为之?”房玄龄看向房遗爱,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芒,脸上却不动声色。

房遗爱愕然了一下,摇摇头,说道,“那次只是凑巧。若是当时我知道族中大部分人全都巴结齐王府的话。我也就不会费尽心思,尽量消除齐王李佑对我的不满了。”

老爷子这是在怀疑自己别有用心?还是还是别的什么?遗爱心下有些皱眉,面上却不动声色。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齐王李佑开始逐渐变得有些不安分。房玄龄和房遗爱父子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考虑到他的人品能力,都觉得这人掀不起什么打的风浪。

再加上房遗爱知道历史上李佑的结局,虽然不清楚现在是否还会和历史一样。房遗爱始终确信一点,若是李佑安心当个安稳王爷的话,或许还能保的一声平安,否则,他绝对回事被剔除的配角。

只是在齐王李佑属地管辖下的房氏一族,历史上是否跟齐王李佑扯上了关系,参没参与李佑的造反,房遗爱并不清楚。

不过。房遗直提前死掉,身为父亲的房玄龄按照自古以来的家族观念。意欲为自己的儿子保留最后的颜面,想要将儿子的尸体葬入祖坟。以全父子之情。

想到自己年前打了齐王李佑,房家宗族又是在齐王的属地上混饭吃,房遗爱怕李佑明面上不跟自己其摩擦,说不定会在房慎和萧婷婷母子扶棂还乡的时候,在让自己属地王府的人为难他们。

也顺便是想要看看老爹犹犹豫豫想要自己支撑的房氏一族,族中的风气和行事如何,族人的品如何,就让沈文灿派人暗中跟着去老家认真查探了一番。

一探查不要紧,在房玄龄这个远在京城忙碌的无法行使族长职权,且不知情的情况下,房氏一族在族老们大半意见一致中,连族长都没有通知,就和齐地最大的地主齐王府,郎情妾意的抱在了一起!

明知道老爹是忠于皇上的纯臣,明知道自己是早就铁板钉钉的太子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房氏一族的族老们竟然也不来信跟自己老爹这个一族之长知会一声,就已经和齐王府的人度起了磨合多年的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