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冬季几十年不遇的大雪,侵占了原本属于夏季的雨水份额,自开春以来,薛延陀就只下过几场价比黄金的零星春雨,勉强维持了部分作物的生长。

入夏以来的近一个月,薛延陀别说是连一滴雨水都没见着,就是阴沉的天气,也未成出现过。

在炙热的夏日烈阳的普照下,天干物燥的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房遗爱暂住的西跨院里的火,虽然是在两个奉命前去押他的侍卫的眼皮子地下烧起来的,可是等到他们招呼人急火火的赶去灭火的时候,火势就已经难以控制了。

一直到虹筱夫人的院落被房遗爱点燃,西跨院蔓延出去的火势仍然未能完全控制住。

王庭冲天的大火,在这乌黑的夜幕下,显得格外扎眼。

不少晚饭过后,在院子里来凉的人,看到被映红的夜幕,好奇的顺着红光浓重的方向望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了王庭方向的冲天火势。

不少人叹气,昨夜才闹过一场,王庭今天就起火了,任谁也不会觉得王庭突起的大火只是单纯的走水。无奈的摇头叹息,心道,看来今晚也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呃,呵,自从锰嗤掳主张与唐开战以来,薛延陀的百姓们还睡过几天安稳觉?

唉!

至于被虹筱夫人的全城搜查令早里波及的王庭附近的居民,在好声好气的送走了如狼似虎的搜查官兵们,漠然的看了眼王庭冲天的火势,沉默的收拾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子。

对于火势会不会蔓延出王庭,祸及自家,附近的百姓们已经无力去想,也不想费心去想象了。

看着吴瞒喝了药,接过空药碗,李忠有些不放心问吴瞒,需不需要去王庭给房遗爱通个消息,告诉他依兰和雁绮娜已经被陈大有等人安全的护送出城了,免得房遗爱那里因为的而出现什么变故。

想到房遗爱千交代万叮嘱,让大家以安全为重,只要人活着,事情终会有办成的一天,若是人死了,那才真真是神马都成了浮云。虽然吴瞒也很的房遗爱会不会受到虹筱夫人的责难,可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虹筱夫人若真的心疑了将军,这两天必然会派人明里暗里将将军看的死死的,贸然去王庭找将军通消息的话,说不定不但不会让将军安心,反而会使将军落入两难之境,入了虹筱夫人的算计。”吴瞒说道。

“我知道了。”李忠点点头,说道,“大有他们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安全的到了穆青那儿,你好好休息吧,早点儿养好伤,才好办事儿。”口中不再提房遗爱,怕吴瞒再多耗神。

“咦,这是哪儿起火了?”

“看方向,好像,好像是王庭那里?”

“应该只是走水了吧?”说话人的语气很是不确信。

“唉快看,又起来一处!”兴奋和幸灾乐祸并存。

“走水?不会连着走两处吧。”

“不会是火神爷看不惯锰嗤掳和虹筱夫人的作为了吧?”

“”

听到外头院子里阿尔占的手下幸灾乐祸的对话,李忠和吴瞒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某和猜测,该不会是将军干的吧?

吴瞒一脸焦急,掀了被单就要穿鞋下床,被李忠按了回去,道,“你先别急,我先出再说,不一定跟将军有关。”话虽是如此安抚吴瞒,可李忠自己心里也没底。

“昨夜瘦猴子没能回来。”吴瞒扯住李忠的手,面色发沉的说道。

吴瞒的话虽然只有没说完的短短半句,李忠却明白吴瞒隐在嘴里,没能说出来的后话是什么。

很有可能是瘦猴子已经死了,被抓不到大家的虹筱夫人下令让人鞭尸或是干别的,却有被房遗爱发现了,以至于房遗爱心里动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