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房遗爱背着齐扎罗赶到了穆青带兵隐匿的地方。

突然得到本该还在王庭的房遗爱平安归来的消息,被士兵叫醒穆青,怔了怔神,随即从简易的床板上跳了下来,一边穿着鞋,一边急火火的光着膀子朝外蹦。

穆青蹦跶着穿上鞋子,跑出帐子没多远,就看见今夜负责放哨的士兵中的两人,一左一右扶着一个一身黑衣,背上背着一个人的人走了过来。

彼时,齐扎罗已经精神不济的趴在房遗爱背上睡着了。

“还不赶紧帮将军把人给接下来!”见房遗爱满头大汗,穆青不满的朝两个士兵低吼道。

两个士兵委屈的看了穆青一眼,又看向房遗爱。

“不怪他们,回帐再说。”房遗爱出声说道。

回到穆青的帐篷,穆青帮着房遗爱将齐扎罗轻轻的放在简易床板上,刚要张嘴问询房遗爱,这人是谁的时候,这才打眼看清楚房遗爱身上竟然零零散散的挂了那老多的东西。惊得穆青张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顿好齐扎罗,房遗爱直接坐在了床前的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连脸上汗也不想费力的抬手去擦,就这么一滩泥一样的偎在床边上。

穆青已经招了帐外守着的士兵,吩咐他去打些水来,顺便弄些吃的过来。

水打了进来,房遗爱让人先将水放在一边—过来一阵乏。房遗爱动手一件件的将身上的东西解了下来。

腿上绑着的两个瓷罐,房遗爱接下来就小心的放在了地上。而腰间的那个瓷罐接下来之后,房遗爱抱在手里摩擦了一阵,这才怅然的叹口气,说道,“这是瘦猴。”

穆青默然的接过来,小心的放在了旁边的几案上。

房遗爱解掉腰间的满是解药瓶子的小包裹,递给穆青,说道,“小心保存♀里面可能有褚大人和李公公的解药。等我明天挑出来,就让人给黄太医送去。”

穆青接过包裹,惊讶的看向房遗爱,没想到房遗爱这么快就搞到了解药。

房遗爱将存放毒药的小包裹。也从腰间解了下来,道,“这里面是碰了就死人的毒药,小心放着,别让人乱拿,回头想法儿奉送给虹筱夫人当回礼。

“您这该不会是……”穆青猜测的问道。

“我把虹筱夫人的私藏全给拿了出来,还一把火将她用来害人的珍贵药材全都给烧了。”房遗爱面脸得瑟的说道,一副“我厉害吧,你赶紧夸我”的样子。

穆青失笑的摇摇头,佩服无比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不少的上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他能平安回来就很好。

“大有和曹达不是说,将军被抓紧王庭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出来?”穆青将房遗爱交给他的东西分类妥善放好,将房遗爱扶坐在一旁充当板凳的矮木桩上,问道,“吴瞒和李忠呢?”

“大有和曹达回来了?”房遗爱眼睛一亮,问道。

“嗯,昨天入夜的时候回来的,一同回来的还有依兰公主,曹达还抱着一个被弄晕的女子。说是叫雁绮娜,可能知道程将军的下落。”穆青说道。

“晕过去?可醒来了,探出程怀亮的下落没?他们可说了那天去王庭探消息的时候,出了何事?”房遗爱追问道,心下存了满心的疑惑。想弄清那天他们去王庭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竟然急晃晃的临时就出了手。却也知道应该跟雁绮娜脱不了关系。

穆青摇摇头,说道,“人是醒了过来,不过不是不说话,就是哭闹,除了依兰公主和侍女玥卿外,别人根本不能靠近她三米之内,不然她就会暴起伤人,或是自伤。”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房遗爱问道,心下存了某种猜测。

“大有和曹达都不清楚,而那天跟吴瞒李忠和巴彦一起去王庭的人,一个个全都面色难看,不肯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穆青期待的看向房遗爱,表示自己无力问出,也许将军你能问出来也不一定。

“这么说,程怀亮的下落还是不知道?”房遗爱有些烦躁的扯了扯头发。

现在,齐扎罗救了出来,还跟阿尔占搭上了线,可自己此行的最大目标却仍旧没有完成□至连程怀亮的生死都不知道,这让房遗爱心中烦乱。

穆青无言的摇摇头。

一阵面香传来,显然是下去传饭的士兵完成任务回来了。

让人把清汤面端进来,房遗爱胡乱洗了把脸,看了眼睡着的齐扎罗,抄着面端着去了帐外,边吃边看穆青和兵卒在一旁的空地上,给自己搭建帐篷。

一大碗面,房遗爱只垫了个半饱,想着过不了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也就没再麻烦火头兵再个自己忙活,将碗筷交给旁边的兵卒,就打着哈欠,坐在地上看着穆青他们无声的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