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只从知道房遗爱返回了京城,一直被李承乾凉着,之前也曾去房家闹过的井野夜三郎等人,并没有出现在房遗爱的面前。

想到井野夜三郎手里的信,在前有李世民准婚的君令,后有房玄龄应婚的父命的情况下,他手里所谓房遗直的允婚手,在大唐百姓们看来,那就是一个笑话,顶多再多费口舌的说说房遗直生前的不肖举动,顺便对房家出了这样的不肖弟子发表一下感慨,再拿房遗直和他的两个弟弟对比一下。.

却没有人将他手里的允婚手当成一会事儿。

也不想想,想凭借一个不孝子的手,就想跟大唐皇家的皇子抢媳妇,而且还是长孙皇后嫡出的皇子,那不是想要朝皇上和皇后脸上甩耳刮子么!

若不是因为他井野夜三郎现在也算是一国之主,怕是早就被人拉出一顿闷棍给敲死了。

是以,对于高阳公主马踏驿馆,打了井野夜三郎的事情,大唐百姓只有叫好的,没人说淑儿的行为有何不对。

可那封所谓的手,对房家造成的影响,却是显而易见的。

先不说房夫人被气病了一场,房家大小姐青娘被气的难受了老长时间,就连房遗则也觉得脸上无光,减少了出门会友的次数。

最明显的,就是房家长媳萧婷婷了。

直接因为房遗直的那封手,给气的没脸再回婆家。整日里只陪着萧皇后吃斋念佛。就连房珏小小年纪,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听房夫人说起萧婷婷的事儿,房遗爱也是一阵唏嘘。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竟然被房遗直这混蛋连累至斯。

“娘。终归是,大哥的不是,何苦如此累着大嫂,让大嫂自苦,还带累了两个孩子。”房遗爱的“大哥”两字,说的有些勉强,有些咬牙切齿。

“之前去萧府接了几次,你大嫂都说。身为妻子没能及早劝说住你大哥,她觉得无言见我们。”提起萧婷婷,房夫人歉疚又心疼的说道,“我就和你父亲商量了。看是不是跟萧家商量商量,由你父亲出面做主,去衙门里给你大哥和大嫂办理和离。”

“毕竟,错在你大哥,而不是婷婷。不能因为他。连累你婷婷那孩子一辈子守着他的牌位过。”房夫人说道,“而且,我也问过胡太医了,他说。婷婷的身子好好调理,也不是没有调理好的可能。说不定将来还是可以生育的。”

“再不济,以她萧家嫡女。贤月郡主的身份,怎么也能再找个稳妥的人家,作填房也行,只要人靠的住,没人给她气受就行。”房夫人继续说道。

“若是萧家的人反对婷婷再嫁的话,我和你父亲也商量了,大不了到时候舍了脸去求求皇后娘娘,怎么着婷婷也算是皇后娘娘的义女,婷婷的婚事,皇后娘娘也是做的主的。”房夫人说道。

听得出,房夫人是真心心疼萧婷婷,对于房夫人和房玄龄商量好的事情,房遗爱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更何况,他也认为让萧婷婷替房遗直这么渣的人守寡,真心不值得。

心下也无比庆幸,亏得这是初唐,为了提升人口,唐律令里并不禁制离婚再嫁的事情。

若是换到了宋明时期,丈夫犯了错,妻子即便是无辜,也会别人给指责死。至于和离再嫁,想也别想,一块贞节牌坊,就能将人活活的逼死。

“只是,萧驸马那里,他是婷婷的庶长兄,仗着驸马身份,对婷婷难免有些言语责难。”房夫人说道,“前些日子,公主一直在寺庙里开解青娘,也就没顾上婷婷,你是不是跟公主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让襄城公主稍稍约束一下?”

“自从娶了襄城公主之后,萧炫长进不少,之所以对大嫂如此,估计是仍旧记恨当初我揍他的事情,也是气大嫂当初非要嫁给大哥而已。其实,说起来,萧炫还算是挺疼大嫂的。”房遗爱点头应下,对比一下房遗直的作为,头次觉得,萧炫比房遗直好了不少,“回头我跟淑儿说一声,让她去趟襄城公主府,不然就直接去趟萧府看看大嫂,也是说的过去的。”

家里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房遗爱又去了趟虞府,虞世南过世三年的祭日到了,房遗爱在京里,自然不能短了礼数。

虞正颜除服之后,若是想要复起的话,房珏和锦麒锦麟三个启蒙的事情,就得另请夫子了,若是虞正颜不想再出仕为官的话,要不要继续教导三个孩子,也的问过他的意见,毕竟房遗爱当初说的是,让三个孩子去陪虞正颜打发时间。

“父亲也说过,相比于做官,我更适合在家做学问。”送走了其余的客人之后,比房玄龄实际年龄还要大上一两岁的虞正颜,叫了房遗爱去后花园的凉亭喝茶,一边说道。

“先生打算闲赋在家了?那岂不是有负先生所学?”房遗爱言不由衷的说道。

“你小子说的可不是真心话。明明心里巴不得老朽留在家里帮你教导孩子,嘴里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实在是口不对心啊。”虞正颜笑着看向房遗爱,直接戳破房遗爱心里的想法,却并没有半点儿责难的意思。

“先生的眼睛就是雪亮啊,我这点小心思,果然不够用的,唉,惭愧啊。”房遗爱笑嘻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