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郎卸完货,又熟门熟路的到各个铺子,把东西置办齐全。他摸摸藏在自己怀里的小包,露出一略傻的笑。

“哞……哞……哞”勤劳的老牛在唱歌,周大郎从车底抽出个包袱,摸出块豆饼(豆子榨油后剩下的渣,挤在一起后,上锅蒸。略香,不能多吃,小时候走亲戚,给的零食)一分为二,老牛一块自己叼一块。

周大郎抬头看下天,觉得还早呢,误不了回家。

他就寻了个阴凉处一屁股坐下,啃着豆饼想着青梅。他想着青梅就做着美梦,咧着大嘴笑得猥琐。这么个笑法,也没噎着他,可见常做这种事。

“救,救命……”

大伙听着一个动的也没有,在这地每天喊救命的没有几十个,十几个是跑不了的。

没保命的本事,你是到这里来练嗓子呀。

谁善,谁敢善!揍你的是斧头帮的,抢你的是霸刀派的,骗你的是阴山岭的,逼你的是衙门里的……试问,你敢拿命来善吗!

一个身影突地蹿出来,眼瞅着就要追上前面抢钱的。众人瞧着哪来的傻货,到这装大尾(yi)巴狼,别是黑吃黑吧。

又一瞧,略眼熟。

众人口里的傻货一脚踢翻了人,他拾起地上的包袱,没理会趴着装死的小贼,回头就走。

平时周大郎不会管这个闲事,在哪儿生存,就得遵守哪里的规矩。规矩,现代话就是潜规则。

要想出来混就得这样做。

可谁让周大郎正在想小青梅呢,谁让求救的是个嫩呼呼,软绵绵的妹子声呢!

心思飘着的周大郎,想也不想的就跑出去了,他捡着包袱回来,心里甭提多后悔了!

咋就把个妹子声,听成小青梅的呢,带脑子想也知道,她还在家绣嫁妆,怎会会跑这地方喊救命!

算了,救就救了,周大想大不了他担着就是,有什么好怕的!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有他自小那么个软蛋爹,早就学会了处理各种的麻烦事。别看他娘彪悍,可逢着大事,当家作主的还是他。

喊救命的主仆俩抱在一起打哆嗦。

周大郎提着包袱问她俩:“这包袱是你们的”

“是,是,是的”

徐绣的小丫鬟看着眼前的黑壮大汉,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赶紧回答。

包袱里面是两人买的胭脂水粉零食布匹,这东西不值多少钱,但架不住包袱显得个大,在这地方太吸引小偷了。

“长成你这样的,还敢上这显摆呢!”看眼前的白胖妞,周大郎一点惜花的意思也没,烦着呢。

看她长的比白面白比大米细,可见是个享福的,穿着他没见过的衣服,料子还亮闪闪的发光,

可见是个有钱的。

但你俩个丫头出门没带脑子,好歹也带个打手,你长的这般富贵穿的这般荣华,还是俩丫头片子,

你就差对着满街喊:“快来抢,咱有钱。”

“快回家,在这地方溜达来溜达去,找打啊!”他把东西扔小丫头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已经把话说透了,有人再找她们的茬他也管不了了,还不知道自己今儿惹得是哪个帮派呢!

他想想就觉得烦,得了,好久没松散松散了,不长眼的就来吧!

他走得急,没看见徐绣满面羞红的低着头。“他,他,刚说,长这样的,是在夸我吧”。徐绣满面春意,少女情怀涌上来。

徐绣从小到大的日子,都是他爹安排的,徐胖财主幼时家贫,不然也不会做了马贼,女人很多但孩子就徐绣一个。

他四十出头才得的宝贝疙瘩,养的自然精贵。

凡是他能做到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挑最好的。

发配到这地的罪人,总有几户带着女眷来,从这些人家给徐绣请个女先生实在容易的很,琴棋书画徐绣就学起来,学的不精但是也要懂几分。

边塞的女人是彪悍的,这样才撑得起家,越是生活环境恶劣女人越厉害,这是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