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邵轩这人真是生命力堪比小强,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他看着被萧圣展扶着进来的周琰,笑道:“原来尊贵的公主殿下是这样的。”语气里充满着不屑和挑衅。

这样是那样?你那充满鄙夷的眼神充分表达了你没说出来的意思,想想这人还有些用,周琰决定暂时留下他的命。

但是,忍气吞声不是人之道!

她推开萧圣展,对着小拳头吹了口气,咔嚓一下牢房的门被她打得粉碎,周琰转过头,温柔的问道:“刚才咱没听清楚,你说什么来着?能否再说一遍。”

萧圣展连忙低下头,只是不断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的情绪,邵轩脸色铁青,却也不敢再破罐子破摔,出言不逊了。

“公主是否知道,罗问天为什么会选择益州?”邵轩不敢再耍花招,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是也想死的体面些。

周琰在萧圣展搬来的椅子上调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萧圣展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毯子来搭在了她身上,

周琰的嘴角抽搐了下,三伏天盖毯子,书呆子不是想热死她吧?

萧圣展笑眯眯的说道:“您还有伤在身,身体不比常人,自然要多注意点好。”说完他还用手掖掖毯子边,一副贤惠到家的样子。

周琰“……”书呆子咱还能正常点嘛,打从再见面这人就越来越黏糊了,特别是刘清风在场的时候,想想书呆子那时的态度和语气,周琰就打了个寒颤,拒绝回忆恐怖的场面。

邵轩看着这俩人毫不理会他的话不说,还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秀恩爱,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自己和夫人以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好时候,突然间就意兴阑珊起来。

“好了,你们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我什么都说就是了。”

周琰听着就糊涂了,她演什么戏了,进来后她就说了一句话,做了一个动作好不好,萧圣展也是一愣,他看了下邵轩的样子,再想想刚才自己做的事,便立马明白过来了,但是他聪明的保持沉默,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把他和周琰看成一对,又怎么会多嘴的解释呢!

其实邵轩不过是触景伤情罢了!

他以为这俩人是在打亲情牌,让他以家人为重,把什么都交代出来。人之将死怎么也要有点畏惧了,别混了一辈子最后真的没人给他扛幡摔盆,所以就算是尽最后一点力,为邵家留个根吧。

要是让周琰知道,非得立马来句,贱人就是矫情!

你躲在山洞里想着让家人替你去死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多情!你想着娶新媳妇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多情!现在怕死后没人供奉,就开始多情了,说到底邵轩到最后还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反正不管怎样,他肯老老实实的交代,也替周琰他们省了不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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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布满了天的时候,周琰和萧圣展脸色沉重的走出了益州地牢。

简直就是没完没了了!

周琰觉得自己是在打怪升级,打了一个又冒出个来,一个比一个难打!合着罗问天就是个搞业务,跑运输的,简称跑腿的,大老板在哪里连邵轩也不知道。

“你不用担心,咱们拿下了益州,想来对方必定元气大伤。”萧圣展不是在安慰周琰,事实上的确如此。

益州是个天然的大宝藏,不仅有铁矿,银矿,甚至还有其他未勘探出的矿藏,朱文正凭着先祖留下的消息,找到了这里。

这些年来,他费尽心思来经营益州,就是为了让它成为他们的仓库。益州这些年产的铁全被他打成了武器,挖出来银子全都用来招兵买马,只要再多给他几年,足够他打造出纵横四海、所向无敌的精兵强将。

但是这一切现在全都毁在了周琰手里,眼看着出师不利,银袋子也没保住,怎么能不让他急的上蹿下跳,并且开始怀疑人生。

但是朱文正毕竟经历过不少的风浪,他吐出一口血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对老管家说:“立即传令阎罗,要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永乐公主回帝都前杀了她!”

“是!”

他们必须在周琰册封太女之前除掉她,一旦周琰得势,天下大乱的机会微乎其微,对朱文正而言不亚于灭顶之灾,所以她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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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不知道自己的大脑袋被人惦记上了,只知道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益州城保不住了!

萧圣展带着一群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四处查看了益州的状况后,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益州城地下被挖的乱七八糟,没有几十年恢复不了生机。

周琰不能眼睁睁看着益州这么多的人无家可归,她拍板决定迁城!

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

首先得要有地方先安置好这些人,还要选个土壤肥沃、水源充足的地方建城,再来所有的的一切都离不开银子的支持。

银子上那里找呢?周琰扒拉下从邵轩那里搜出来的金银财宝,这些银子还远远不够啊!在旁边站着的萧圣展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不情愿的说了出来。

“刘清风的四叔不是来了吗?”

周琰点点头,多亏刘清风的四叔来了,她才能从刘清风纠缠中脱身,不然周琰不确定是不是还能忍住不揍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