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星期日,凌晨。

宫本美子和崛越由美从房车后面的诊疗房间出来以后,让正在玩着空酒杯的毛利进去。接着宫本美子看了一下车窗外,就让大村淳、崛越由美、绫城夫妇和中道和志五人下车,原来早已经到第四十三层门口了。

下了车,宫本美子让绫城夫妇和中道和志跟着已经站在房车外面等着的五名侍者中其中的三名,去做参加婚礼前的准备。然后一边走,一边对大村淳和崛越由美道:“有没有需要通知的人,你们列个单子给我。”

“不用了,”崛越由美道,“我的父母都不在了,也没什么亲戚要请,好朋友也就剩下五郎和绫城他们三个,现在又要被辞职了,同事也不用通知了。”接着看着门内豪华的大厅,又道,“让他们来这里参加我的婚礼,我不觉得有什么意义。至于以前的那些同学,多年没有联系了,我觉得没有必要请他们了。”

“我也不用了,”大村淳道,“我的情况和由美一样,其他的只有几个客户比较熟,但也没有必要请他们来。”

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宫本美子笑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来一场严肃些的宗教婚礼吧。我这里的客人和住户不少,今天又是星期天,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去教堂的,退场以后他们也不会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是亲朋。你们看怎么样?”

想了一下,崛越由美笑道:“很好,就这样办吧。”着看向了大村淳。

大村淳笑道:“我没意见。”

宫本美子问道:“那么,由美,父兄这个角色你准备找谁来扮?”

“五郎吧,”崛越由美道,“找他的话有残忍了。”

宫本美子认真的问道:“那么,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不是准备在今天上午十一举行婚礼,定下来了,不变了?”

互相看了一眼,大村淳和崛越由美一起认真的道:“不变了。”

宫本美子笑道:“那好,现在过五了,你们分别跟着他们两个去做准备。”着分别了一下跟来的两名侍者,然后又笑道,“我们过几个时再见。”……

另一边,毛利有些忐忑的进了房车后面的房间,关上门,打量了一下,在里面看这房间,看起来没有从外面看来的大,联想到刚刚拉门时的感觉,这墙壁应该都是用钢板加厚的。房间里面最显眼的是一台大的医疗仪器,有一张能躺人的床,看起像是核磁仪,浅井香就站在它的旁边。

“那个,浅井医生,”毛利勉强笑道,“你找我干什么?”

浅井香笑道:“毛利先生,请把金属物全部除了。”

“什么?”毛利吃惊的叫道,然后立刻摇头道,“不、不,不用了,我身体很好。我先出去了。”着转身就想推门离开。

浅井香问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毛利愣住了,然后转身吃惊的问道:“浅井医生?”

“是山崎告诉我的,”浅井香问道,“你看起来有些怕看医生,是不是有什么猜测了?”

沉默了一会儿,毛利道:“我怀疑我精神上有问题,所以……”

“哈,”浅井香大笑了起来,接着忍住笑道,“毛利先生,请放宽心,这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历史上有很多名人都有这毛病。来、来,山崎你很久没有检查身体了,让我先来帮你检查一下。”……

半个多时后,浅井香看着紧张的毛利认真的道:“毛利先生,你的脑部没有问题,所有检查都表明,你现在非常健康。”接着看毛利笑了起来,又道,“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你体内酒精浓度严重超标。”

“酒精浓度?”毛利笑道,“那很正常,我今天喝了不少酒。”

浅井香认真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从昨天起床到现在为止,你一共喝了多少酒?”

“这个,”毛利的汗下来了,一边算,一边道,“早上起来喝了一罐啤酒,出门前喝了一罐,新干线上喝了三、四罐吧,后来看烟火的时候喝了四罐,对了,那时候喝了一大坛清酒,后来吃夜宵的时候只喝了一瓶清酒,刚才又喝了半瓶红酒,就这么多了。”

“这不应该啊,”浅井香皱眉自语道,接着问道,“对了,你的一大坛是多大一坛?”

“呃,”比划了一下酒坛子的大,毛利笑道,“大约有五斤吧,应该是大吟酿,好喝极了。”

浅井香摸了额头,哭笑不得的问道:“所以就一起喝了?”

“是啊。”毛利得意的笑着反问道,“我的酒量很好吧?”

“这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浅井香道,接着认真的道,“我觉得相比你的心理问题,你更需要重视你的肝脏问题。”

“肝、肝脏?”毛利吃惊的问道,“不是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吗?”

“肝部检查是没有问题,你现在也没有明显症状,”浅井香道,“但是我发现,维生素的数值相较正常人检查出来的平均值来微微有偏低,注意不是个别的,而是全部的。”

看了一下报告,毛利道:“不是都在临界值之上吗?而且都超出不少。”

“我的是人,”浅井香没好气的道,接着认真的道,“虽然因为不是空腹的关系,这份报告不太准确,但是从你刚才的话来看,毛利先生,你明显是那种从早喝到晚,把啤酒当水喝的人,我认为你最好能够控制一下每日饮酒的量,不然的话,你就祈祷自己天生有一颗比常人强劲的肝脏吧。”

“好的,我会注意的。”毛利道。

看毛利明显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浅井香摇摇头,道:“好吧,毛利先生,我们来谈谈你的心理问题。”接着问道,“山崎告诉我,你有时候不记得自己了什么,是不是这样?”

“是的,浅井医生。”毛利道。

浅井香问道:“那么,都是在什么时候,我是,在什么情况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嗯,”想了一下,毛利道,“都是在我推理的时候。”

浅井香又问道:“那么,这种事情到目前为止发作过几次了,每次多长时间,发作的时候有什么征兆?”

“有三、四次了吧,每次大约都是三十分钟的样子。”毛利摸着下巴道,“征兆嘛……对了,”着拍了一下大腿,又道,“每次身上都有像针扎了一下的感觉,不过不是很痛,皮肤上也没有出血。”

“这样啊,”浅井香道,接着想了一下再次问道,“推理,是在发生事件的时候吧?那么是找不出头绪,陷入困惑的时候,还是理顺了线索,准备推理的时候?”

毛利道:“都是在找不出头绪,陷入困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