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请在殿外等候。”

古玉璃回首,却是踏浪让昆仑弟子挡在殿外,她用目光安抚他,既然要走修道这条路,这一天是免不了要到来的,早一天经过测试,也早一天安心修行。

她古玉璃绝不会让任何人看轻。

看着古玉璃消失在殿门中,踏浪心中焦急,恨不得抬手劈了眼前碍眼的昆仑弟子,若是出现万分之一的意外,古玉璃属于妖灵的身份曝光,在诸位昆仑阁老手中,根本无一丝逃脱的机会。

“她怎么进去了,她为什么能进去?”让藤条绑住倒在地上的憨傻少年大叫着,没人理他。他转头看向旁边一样让藤条绑住的同伴:“石磊,她进去了,我们为什们不能进去?”

石磊的眼神有些怪,盯着殿门,一言不发。

憨憨傻傻的少年石头见无人理他,他像蚯蚓一样蹭着,想爬到殿门口,去问问那昆仑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刚才那姑娘能进去,他就不能进不去。

他这么一动,束缚在身上的藤条缠的越发紧了,骨骼挤压的疼痛感,让他额间满是汗珠,他强忍着,一点点像殿门扭动过去。掌控着藤条的昆仑弟子面有不忍,不过是个憨厚的少年,让藤条松了些,手在一招,一条藤条从地钻出,绑住了憨厚少年的脚踝,让他无法在继续往前爬。

接下来的一幕,完全让围观的众人惊呆了。

只见憨厚的少年扭动着,将头凑近脚踝,然后,一张口就这么咬了下去,不仅咬了,还将咬下的绿色藤条给吃进了肚中。

道心殿的屋顶之上。

“哈哈……这少年当真有趣,怀痴,你不觉得,这小子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吗?憨头憨脑,脾气犟的跟驴子一样。”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男子,笑的前仰后合。

拿着酒葫芦的老者嘴角抽了抽:“也不知哪个人十几岁了还在尿床,二十多岁了还让个夜猫子吓哭了。”

三十来岁的男子脸立马黑了:“你个老东西说什么呢?老子跟你拼了。”

“怕你不成。”

老者将酒葫芦往腰间一别,纵上云霄,那三十来岁的男子哼了一声,当即跟了上去。

九霄之上,传来惊雷之声。

道心殿门口。

有孩子仰头望着,一脸纯真无暇:“娘,仙山就是和我们那不一样,冬天也会打雷下雨。”

年轻的昆仑弟子脸上显出尴尬之色,他总不能说,这是他们昆仑的六长老和七长老在打架,这两人丝毫没有身为前辈的觉悟,大打出手那是家常便饭。

踏浪望着九霄之上,不时闪过的雷电,暗暗心惊,那上面分明有两个高阶修士在打斗,气息十分强大,他眸间隐隐含着几分忧色。

不知道心殿中,情况到底如何了。

古玉璃走过不算是长的甬道,在一道石门前停下来,有昆仑弟子为她端来茶点,她含笑回礼,看来,这测验灵根体脉是件十分麻烦,费时间的事情,怪不得会有年龄的限制。

等了许久,才见两名年轻男女领着个六岁多的小男孩走出来,两个大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小男孩仰着小脸,小声问:“爹,我是不是灵根很差。”

孩子虽然年幼,你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其实孩子特别敏感,尤其是对自己的父母,小小的情绪波动也会让他们发觉。

年轻的男子揉了揉小男孩的头,笑道:“谁说的,我家儿子是最棒的。”

“可是……那些仙人都不会收我了。”小男孩有些沮丧:“我是不是很差劲。”

年轻的女子抱起小男孩,点着他的小鼻子:“仙人们不收你,不是因为你不好,是因为不合适,有些人啊,天生适合干这个,有些人啊,天生适合干那个。在说了,这一条路走不通,我们就换一条走,反正,路多的很……爹和娘啊,会一直陪着儿子。”

……

“道友,这边请。”有昆仑弟子从石门中走出。

古玉璃将目光从那一家三口收回了,朝着昆仑弟子微微颔首,迈进石门当中,没走两步,石门传来关闭之声。

她心中一跳,再无回头之路。

入眼所及,一片霞光灿烂,像是身处于梦幻迷境之中。

“何为灵根?”有苍老的声音从霞光中传出。

古玉璃镇定心神,沉静答道:“不知。”

“何为体脉?”沉静片刻,那苍老声音再次响起。

“不知。”古玉璃安静地站在原地。

“既然不知,又何必来求?”

古玉璃凝神细听,终于听出这苍老的声音是从南边传来,她慢慢地朝南边走去,口中答道:“如果知晓,又何必来求。自是不知,晚辈才要寻找答案。”

霞光慢慢地散去,就在南边的角落中坐着个长须长眉的老人,在他面前立了个牌子,却是写着蜀山,他眉头微皱,似对古玉璃很不满意。在西边的角落里同样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却几分兴味的看着古玉璃,正是昆仑中人。

当古玉璃看清楚东边角落里坐着的人时,不由心中一抖,这人正是在传送阵中碰到的那个气质不俗的女子,此时,她怀中还揣着这个女子送的紫色玉牌,就是不想在碰到这个女子,她才未使用,没想到,无巧不成书,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她早该想到,测验灵根体脉,肯定是三大仙门中至少会有一人在场,毕竟,这里是发现天资出众的最佳地方。

“一会我们三人会探查你的身体,可能会有些不适,你尽量保持放松尽可,不会有什么危险。”昆仑慈眉善目的老人解释道。

“岁数这么大了,早过了修行的最佳时机,还一问三不知,居然理直气壮。我看你那怀痴师弟真会给我们找事做。”蜀山的老者有点气呼呼的。

“赤木师兄,怀痴师弟虽然行事毫无章法,却是个有心之人,他既然给这姑娘留下信物,自然有其道理。”昆仑的老者不急不躁,十分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