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祥华在医院里住了一阵子了,现在,腿上的石膏还没有拆,但是脸上的绷带已经清理干净,虽然胡子又长了很多出来,看上去依然很颓废,但是至少不像木乃伊,而且说话也说得比较清楚了。

陈祥华说:“我问过林森,为什么要把你招入他的手下,他说你有潜力。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说过,这件事情你要自己去做,否则的话,你的潜力就不能很好的挖掘出来。”

我苦闷的说:“老大,问题是现在不是挖掘我潜力的时候,而且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潜力好挖了。就算你不说全部,那你多少给点提示总可以吧?”

陈祥华笑了笑说:“其实,我也只是有一种感觉,仿佛觉得那个孤儿院和蜥蜴案有联系。但是我都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查出那个教堂里有一个神秘女人。所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好好干,维护世界的正义和地球的和平就靠你了。”

“我靠啊!”我忍不住喊了起来:“你也只是感觉?你当时都搞得好像差不多临终遗言了,你跟我说只是你的感觉?还仿佛?你信不信我扁你啊。”

陈祥华鄙视的看着我说:“要是我的腿好了,凭你,三个都不在话下。”

我狞笑了一下,说:“可是你的腿现在可是打着石膏的,嘿嘿嘿嘿。”

陈祥华指着我说:“猥琐,你真是相当的猥琐。”

我回头看了看,确定兰若淅没有站在门口看,就抓起枕头揍了陈祥华几下。这种动作太女人了,可是,难道说又还能真的揍他?但是有的人真的是贱皮子,你好好问他,他是不说的,不揍了他,他就说他想起什么来了。

陈祥华就是这种人。他说:“我想起来了,凡是进入孤儿院的孤儿,都是由一个人经手,这些孤儿或者被收养,或者长大了离开,也都要经过这个人办理手续。他对孤儿院的情况应该是比较了解的。”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人贩子?”

陈祥华很斯文地说:“错了。是玄武区民政局地一个科员。名字叫柳东。”

柳东?嗯。这真是一个不起眼地名字。

我从陈祥华地病房出来回到护士站。肖在那里呆呆地坐着。兰若淅就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地。她也没出于礼貌跟人家说点什么。甚至看到我来了。眼神都有点茫然。不要吓我。难道说那旋律竟然是江湖上失传已久地天魔绝音?靠。还是不要扯了。我蹲下身握住肖地手。又拍了拍她地脸。但是她都没什么反应。这可就有些让我着急了。我看了看兰若淅。想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这时候肖嘿嘿一笑。说:“吓着了吧?我就看你紧不紧张我。”

靠。你欺骗我幼小纯洁地感情!回家去我再好好惩罚你。兰若淅站在肖地后面看着我。一脸无语地表情。放心。我欠你一顿饭。我记着地。

我把肖一路背回了家。其实她地脚能走。跟着那黑衣女人追地时候可没见她有多痛苦地样子。不过女人嘛。找机会撒娇那是很正常地。我把她背回家里安置好了。也到了上班地时间。一想到回去地时候那些个家伙不知道会怎么踩我。我就不由得悲从中来。而且。我那辆车还停在玄武区那边呢。

到了办公室里。我看见李真淑。范伦婷。米莉娅和方家泉、薛非龙五个人。连同刚到地小二围了一个半圆。很明显正等着我呢。后面紧跟着进来地黎雅。王靖和暴龙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即将有血案发生。非常识相地站到了一边。我靠。王靖和暴龙不讲义气那是意料之中地事情。黎雅怎么能跟他们一起呢?这丫头好像越来越倾向于把我当成革命同志了。这个这个。也不是不好。可是。总归是让我觉得很失落地。

“看什么看。你们这态度是对领导的态度吗?”装逼,这时候一定要装逼。不装就要被人扁了。我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拉开椅子坐下来,说:“全部都站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干活啊?”

我不这么问还好,这么一问,米莉娅最先发难,她总是一副春哥的打扮,完全忽略自己其实是个相貌身材都还挺不错地女人。我敢保证,薛非龙在她那里绝对毫无进展。这个冒牌春哥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像个痞子一样的抬了一条腿上去,说“干什么活啊?给老干部端茶倒水?拜托,我们是警察,不是服务员好不好?你自己算算,我们来了这么久了?你让我们干过什么像样的活?我觉得我们连马路上的交通协警都不如,人家好歹也指挥了一下交通。我们一天天的都干了什么了?几个月了,我连一枪都没有开过!”

我拿了一包烟出来,自己点了一支,剩下的扔给王靖,要他散给弟兄们,没有看米莉娅,说:“下一个。”

范伦婷这个混血平胸美女说:“一样。我觉得,我们的青春不应该就在这里虚度,光是上个月,我们市里就发生过三次疑似爆炸事件。为什么不叫我去看看,是不是真有炸弹,我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了。”靠,说得她自己好像警犬似的,浪费了她的个头和脸嘴,真是暴殄天物不自知。

我看了看李真淑,问:“那你呢?”

李真淑耸耸肩,说:“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没事上网下小电影也不无聊,而且我还可以打《永恒之塔》。”

我看着她,问:“你上班打网游?”

李真淑把手一摊,说:“那不是没事干吗?你让我们轮流穿着制服给那些老干部端茶倒水,那些老先生下面没办法了,可是上面还很有想法啊。搞得我们好像坐台小姐一样。问题是,如果他们都是些精壮一点地男人,我觉得坐坐台也不错,可是,都是一些有心无力的老弱病残,那多没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