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那倒不至于,不过,面对高级领导,紧张是不可避免的。其实这个无所谓了,我问林森,楚局说这个任务交给我,怎么交?

林森反问:“你想怎么交?”

我说:“小队现在人手严重不足,现在又伤了一个,就这十来个人,要办这个已经悬了几十年的案子,面对一个根系庞杂的组织,你认为可能吗?装备我也不说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去调查这个案子,在权限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通道可以走。比如我提到的那个矿业学院的老师,我亲眼看到的事实就是她和这个组织有密切的关系,但是,那只是我的判断,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是不是可以先把人请来再说?”

林森嘿嘿一笑,说:“你脑残了?你虽然不是正规警校毕业的,但是这种特权你想也想得到没有人可以给你。你是警察,没有证据你就去找证据。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秘密机构可以杀人不犯法?”

我两手一摊说:“那我搞不定。”

林森说:“搞不定也得搞,楚局亲自点了将,你说你搞不定?刚才你怎么不说?”

我郁闷的说:“刚才他老人家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看林森的意思,这件事反正也是霸王硬上弓,我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不过话说回来,他哪一次不是这么对我的?

林森坐到我身边来,散了一支烟给我,黎雅走到了床边,把窗户打开了。我说。我戒了。林森不信,见我真的没有点烟的打算,就说:“牛逼。连烟都戒得了,你说你有什么事情做不了地?说实话你现在的待遇比老陈好多了。他当初办这个案子,几乎就是靠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你现在至少有一支小队,而且,楚局既然把任务交给你,他也不会一毛不拔。你要人手。装备,这些都可以解决。至于在办案的过程中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了,到时候你地报告怎么写,我是要先看一道的。”

我把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你就是最不可靠的。”

林森哈哈一笑。说:“那我随便你好了。”

我把林森叫到厕所,说:“还有件事要跟你说,要是小雅提出要调到你这边来的话,你可千万不要答应。算我求你,案子的事情,我一定会努力去做地。”

林森看了我一眼。眼光怪怪地。问:“我看不是吵架这么简单。你是不是把人家什么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想多了。只是最近大家情绪上有点问题。就这样了啊。”

可是。让我异常气愤地是。林森明明答应我了。但是。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地时候。黎雅叫住了林森。说找他有事说。林森当时就答应了黎雅地要求。不过他说手续什么地不要紧。他现在也缺人。先过来帮忙吧。我太阳啊!早知道他靠不住。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失信吧。那以后大家还处不处了?

我心里说。好吧。你既然跟我玩这一手。也别怪我消极怠工了。我本来想马上把小队成员召集起来。就这个案子吹吹风。再制定一个初步地计划地。既然林森这么玩我。老子就不管求了。还有两天过年。肖他们公司明天开始放假。我准备把所里地事安排一下。带她回家过年去。我也不打算跟上级领导请假。不管了。就算落个处分。撤除我刚刚混到地所长职务也算求了。还他妈是个副职!

我说到做到。从市局总部出来。我就给肖打了个电话。我说我们回老家过年吧。那语气。就像我们已经是很多年地夫妻一样。肖那边有点吵。她说放假前部门聚餐。她晚点回家再说吧。我很无奈。人要是不顺地时候。好像什么事情都会不顺地。

过年。过年又跟我有什么屁相干啊!我想找个地方洗个澡。找个小姐。连小倩我都不想去找了。就找一个完全不认识地。给钱完事。我心里烦闷得要命。有一种什么都不想管了地念头。

可是,就连这个愿望我都没有能够实现。那个一直没有谋面地所指导员言沧海回来了,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刚回来,想请我吃饭,和我聊聊。他是指导员,我是副所,说起来他比我还要高半级,而且我们国家的特色是党指挥枪,虽然在基层还是主官说了算,但是政工也是不能忽略,更是不能得罪地。

以我今天的情绪,我是不想管那么多了。但是我猥琐的想,言沧海请我吃饭,那吃完饭会不会还请我去洗澡按摩什么的呢?这个,要是有人买单,我绝对不介意叫两个小姐双飞的。所以我就装作很热情的说,应该我请你才对,也是刚出差,不知道你回来了。

客套了几句,发现言沧海没有乘机顺水推舟把请客买单的权利转送给我的意思之后,我才放心的打了个车去电车站。我们的辖区在明秀区,当然还是要去自己的地头吃饭了。只不过再具体到我们南山所的管辖范围的话,还真没有什么上档次的饭馆酒楼,所以言沧海请客的地方,选在了上次明照奔请我们吃饭的“回家”酒楼。而且,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

言沧海三十五六的样子,学历挺高,是硕士,某个老牌政法大学的。人瘦,眼睛贼亮,不知道学历高的人是不是就都瘦。不过这么高的学历,又比我早好几年参加工作,现在才一个正股级,不是我说他,他真是混得比我还差。要知道早几年硕士还是很值钱的,不像现在,他毕业那时候硕士进公务员系统可是免考的。看来,如果他不是犯了大错误,就是为人处事太糟糕了。他这么高规格的请我吃饭。算是很给我面子,这时候我被一种自暴自弃的情绪笼罩着,心里只想着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也不去想以后和他怎么处地问题。

菜叫得并不多。但是看得出还是挺用心的。喝了点酒,言沧海就问:“古所,听说你一来就出事情了?”

我摆了摆手,说:“别这么叫,你是指导员。学历比我高,工龄比我长。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言沧海笑了笑,点点头,然后就问:“这个案子,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