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在猜测到底是谁给肖蒙打的电话。不过,肖蒙看起来没有提这件事的意思,在她冲我发火之前,她一直是笑着的,之后,笑容就完全没有了。对我来说,我之前的调笑猥琐都是撑出来的,看来肖蒙也是。

我们一路沉默了差不多有半小时,现在,机场已经近在眼前了,肖蒙才又突然恢复了一样,貌似自言自语的说:“风度啊风度,我可不能让臭流氓看我的笑话啊。”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笑这种表情其实内容是很丰富的,字典上说笑是人愉快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和声音,但是这个解释实在太简单了。其实,一种终极的难受或者痛苦,往往表现出来的表情也并不是哭,而是笑。笑,也不一定就比哭好。肖蒙也朝我笑了一下,露出了一点点洁白晶莹的牙齿,看得出她今天还特意装扮了一下自己,有一点淡妆。肖蒙基本上不化妆,用她自己很飞扬的说法,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化妆纯属多此一举。

化一点淡妆,让她看上去更惊艳一些,她的眼睛很亮,纯色也很亮。就像李莎离开到时候那样,肖蒙不动声色的,就把她最美的一刻,深深的镶嵌在了我的脑海里。也许女人总会有些小心眼吧,其实,不管她化不化装,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在我的心里,她的形象都绝对不会模糊的。

不管怎么样,车也终于进了机场的停车场。停了车,我们却都没有立即下车。

我知道我必须要说点什么,以往我在肖蒙面前还是很能说的,但是那都是些嬉皮笑脸无关紧要的话,这时候应该认真的说点什么,我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了。所以我就如实的说:“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管怎么说,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你可别忘了,你地血管里。还流着我的血呢。所以说,我可能会试着去习惯你不在身边地日子。就像你那一次去培训一样,我觉得,这一次也只不过是时间长一点,还有,我们可能不能每天都联系。我。可能会搬家,也可能会换电话号码,但是现在这个手机号。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停机不会空号的。”

肖蒙淡淡的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像拍一个小朋友那样。她看来对我的话并不是很满意,所以,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好像我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我们都已经准备下车,但是我突然又抓住她地手,说:“不行。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反正你也肯定要走了。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肖蒙看着我。说:“你说吧,只要不是很过份。我想我会考虑的。”

我说:“不要走。这就是我最后的要求。”

肖蒙笑了,笑容里却明显含着泪水。她撇了撇嘴说:“早干嘛去了?我都多停留了这么十来天,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现在才说。晚了晚了。”然后她突然探过身子,搂住我说:“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呢。还好你终于还是说了。我和冰冰打了赌,她说你一定不会像那些偶像剧里地男主那样,到最后都不肯说的。我输了。不过我愿意这么输。”

我喜出望外地说:“这么说来你是答应我了?”

肖蒙抱着我地脑袋说:“可是。我没有说过你开口留我。我就不走啊。我确实一直都很想到非洲去看看。我也一直还有没做完地梦。而且。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暂时离开你一段时间。因为这是我所能为你做地。”

我不了。问:“我听不懂。什么意思?”

肖蒙笑着对我说:“这个你别管了。反正我该说地都说了。我该做地。还是要去做。”同样是笑。她现在地笑就只能用灿烂来形容。因为。之前她地笑容背后地那种无奈。悲伤。好像都不见了。当然。依然有不舍。有难过。但纯粹是一种离别地难过。就像哪怕出差三天地时候。我送她去机场。她照样会难过一样。

其实我更愿意看到肖蒙哭得唏哩哗啦地样子。因为那意味着我们一切正常。而且她本来就是不喜欢藏住情绪地人。高兴就笑。难过就哭。真实而简单。之前那种强颜欢笑。才是让我最揪心地。

肖蒙不再给我解释她地话里还有什么意思。她来开了门跳下车。也不去管她地行李。就朝着已经停好了车。站在停车场边上地雪冰魂扑了过去。就像我第一次看到雪冰魂地时候那样。肖蒙扑到雪冰魂身上做小鸟依人状。让我恶寒地是。她又趁着雪冰魂没有防备。在雪冰魂地嘴上亲了一下。

我怒了,她那擦得鲜亮的口红还没留在我嘴上呢,留一个女人嘴上去了。雪冰魂更怒,人家一身笔挺的少校军装,亭亭玉立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遭到强吻,而且还是一女的。更要命的是,这还不是第一次。

虽然说停车场里暂时没有人,但是,候机楼里闲得没事倒处张望的人一定很多。

我拖着肖蒙的行李箱走到雪冰魂面前,悲愤的说:“少校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勾引我的女人,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勾引,你叫我情何以堪?”

雪冰魂比我更悲愤的说:“晕死,我还想问你,你是怎么管你这个女人的。我的初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鄙视的回了一句:“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她亲了,初个屁啊。”

我和雪冰魂拔枪出来决斗的心都有了,那个肇事者却事不关己的走开,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我忍不住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给谁打电话呢。”

雪冰魂嘿嘿一笑,说:“我闻到了好大一股酸味啊。看起来,蒙蒙的心情好像比前几天好很多了啊,你们达成协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