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要求我帮她把一个账户里的钱转给正在北京念大学的一个女生。19岁,单亲家庭,跟着母亲长大。16岁那年母亲再婚,就住读不再回家。直到考上大学以后都是一个人,念书的钱是她自己打工挣的。目前从资料上看不出夏雪和这个女生有什么关系。”

一听到账户,我还以为夏雪要把钱转到什么瑞士银行的户头呢,电影看多了就是这样。秦烟扮了一阵子的律师了,我觉得她做这个职业比做警察好,或者做心理医生。可是我还有点好奇,李莎说过秦烟懂得催眠,而且应该能晋级的,怎么我就没有看到这个迹象呢。秦烟整个人现在比较忧郁,我猜这和李小杰的死有关。飞人无数的“秦一腿”喜欢上了那个木讷的腼腆的傻小子吗?很可能,就像郭靖和黄蓉。

我说:“我看你这一阵子也比较累,要不放你几天假休息一下吧。”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其实我对一般都比较细心,也比较照顾的。但是,并不是每一个我都有非分之想。

秦烟对我摇了摇头说:“她只是对我初步有了信任,让我帮她做事情。可是,这对我们的案子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帮助。真淑已经反复的查对过了,那个女生身家很清白。我想跑一趟北京,把这个事情办好,看看能不能从那个女生身上查到点什么线索。就算没有,我也想进一步取得夏雪的信任,希望她能告诉我更多的有用的东西。”

按道理下属这么认真工作我应该很高兴才对,秦烟的工作态度比王小二和李真淑那两个上班时间谈恋爱的家伙强多了。不过我还是很真诚的说:“工作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用把自己搞得那么劳累。我看你最近为了这个事情,好像整个人随时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地状态。其实就算在这里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也不能怪你。”

秦烟很平静的对我说:“头。你最近不也是很拼命的工作吗?老实说,以前我可没有觉得我们的头儿认真工作过,都是事情来了,才会临时抱佛脚。每个人都有自己专注的事情,对吧?”

我点点头,说:“可是你和我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因为,小杰是不会再回来了的。”

秦烟说:“我知道啊。头你也知道从来只有我甩被人地,没想到这一次刚刚开始有感觉。就被李小杰甩了,而且。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扳回来。我总得先把自己交代过去了吧。其实那一次受伤住院之后,小杰常常跑来看我。他也不说什么,但是就坐在旁边,也会让我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我那时候就想。或许我应该要改变一下我地恋爱态度了。可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秦烟是在说她自己。表情有一种淡淡的,却很难抹去的痛。人真的总是在失去地时候才懂得珍惜,那么,我该怎么改变我的恋爱态度呢?

秦烟问我:“头,你很想黎雅师姐回来吗?”

我说:“我想没用。她已经走了那么久了,要是愿意回来。早就回来了。”

秦烟就笑了。说:“很久吗?也就是几个月吧?你会觉得久。也许是因为你常常想着她吧。我不知道是不是没个女孩都一样。不过。就我而言。如果我不知道以后。那么至少我也要曾经拥有过。不然我会很不甘心。黎雅师姐是个很传统地女孩。她这个时候不愿回来。可能是很怕自己会被当做一个替代品。并不代表。她真地决定彻底地放手了。”

我就问:“那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太花心了一点?”

秦烟说:“当然觉得。不过恋爱对于女人来说。本来就是飞蛾扑火。也只有烧成灰烬了。也许才真正不会再受到伤害。”

我琢磨了一下她地话。说:“你这是把我当毒药。毒到她死心了。以后就不会再中毒了。”

秦烟说:“我就事论事而已。不过其实很少女人能真正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对于爱情。女人永远比男人缺乏免疫力。有篇小说叫做《无爱再去做太太》。我想我现在可以嫁人了。不好意思。我今天好像说得太多了一点。头你不会介意吧?”

我摇了摇头。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无爱再去做太太?我不是女人。我想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懂得女人那种心理吧。我只能转移了话题。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北京?需要谁陪你去?”她现在完全是一个非战斗人员。虽然调查地资料说北京那个女孩没什么问题。但是。总要以防万一吧。

秦烟说:“算了,现在队里本来就缺人。我是去送钱的,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想了下,说:“这样,我跟林头借用一下黎雅,让她陪你去一趟。”我不是想让秦烟给黎雅说什么,我只是想她们互相做个伴。我在秦烟身上看到一种忧伤和孤单,我想黎雅也是地。而我,我会感到寂寞,但是我不会觉得孤单,也许像我这样的人,反而能够活得更简单一些吧。我想,我所能做到地,就是这些了。

我给林森说了,林森要我自己给黎雅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有点怕给她打电话。在她调职以后我们很少联系,就是联系,她也总是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和我说话。YY一点想,一个女人对你还抱有怨恨地时候,至少说明她心里还有你。但是,我真不愿意这样。

虽然内心里有点怕,可我还是拨通了黎雅的手机,我说,公事,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吃饭地时候谈。黎雅就问,公事电话里说不行吗?我说,也不是不行,不过反正大家都要吃饭嘛。不是我一个人,还有秦烟。

秦烟看了我一眼,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这种招数是高中生用的,她应该鄙视我。

就连黎雅也笑了,说,好吧,既然不是你一个人。

秦烟当然还是很醒水的,吃饭吃到一半。把她的事说了,她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秦烟走了。我赶紧说:“她还要去订机票,时间很紧,你们明天就要出发。因为现在不是一个部门了,所以。林头说要征得你自己的同意,所以……”

黎雅没说话,别过头去看着窗外。窗外又下雨了,秦烟站在雨里等了好一会才拼了一辆的士。受伤以后秦烟整个人清减了一圈,背影看上去很单薄。我看着黎雅,她也清减了不少。穿着制服看起来也很单薄。就连脸色,好像也比过去白了。是一种非健康状态地白。这有点像言情剧,我觉得我们都不应该这样。

我说:“要不你回队里来吧。我很需要你,不管是出于公事。还是出于私人的立场。”

黎雅终于转过头正视着我,问:“是因为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