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虽然我是党员,但我不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我也从来不担心会遇到鬼。基本上,一个人遇到鬼的概率绝对比中五百万要低得多。同理,我也从不担心会遇到异形和哥斯拉。相比之下,我更担心遇到自己的同类,在很多时候。

自从原始社会开始,人类对自己的同类的残杀就远远多于其他物种对人类的危害。尤其是当人类开始使用武器之后,我从来就不是个和平主义者,虽然我渴望混吃等死,可是如果现在爆发世界大战,人类用核弹把自己搞得死光光,我也无求所谓。我喜欢泯然众人,大家怎么死,我就怎么死,这我没意见。

但是我绝对不希望我死得很特别,比如说,在当代社会的历史背景下,被人用弓箭射死。

魏淅的警卫应该也有很不错的能力,比如说,在我们靠近他们的营地的时候,他们也早就对我们的出现做出了预警。只是因为孙定超的意思,他们才没有随便朝我们开枪。这时候,他们负责警戒的警卫也发出了预警,但是我们却发现,这个预警来得太晚了点。

在这个寒冷而黑暗的时刻,正有大量的不明身份的人向我们涌来。我们赶紧扑灭了营火,进入警戒状态,这些警卫的动作都很迅速和专业,一看就知道是当过兵受过特别训练的。

情况非常不乐蜂拥而来的人群已经从大方向上将我们包围了,他们的速度很快,穿着很轻巧的藤制铠甲,在奔跑中绝不发出任何言语,每个人都背着一副弓箭,手里还拿着一支长矛,看起来间还挂着一把砍刀。

我只是在想,靠,有没有那夸张的?

海龟孙定超我:“怎么办?”

我就很来气,丫的干嘛问我啊?孙超说:“在这里,我们都是平民,而你是个警官应该是这里警衔最高的景观吧?我们配合警方的行动的。”

我真想抽他一个耳刮子,们这些人算平民吗?那你们拿的德国G36突又算什么?要打,用G36对付那些拿弓箭的家伙想怎么都是一扫一片的,可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我都没搞清楚,随随便便开枪,弄不好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种罪名要是扣在我头上,我有几条命啊?

我了一下。用不了1钟。我们所处地这个营地就会完全处于弓箭地射程之内了。然后再过1分钟左右。这些人就会直接冲到我们面前。如果面对面用冷兵器交手管我们这里地人有多牛逼。下场都绝对是会被乱刀分尸。所以管我很鄙视孙定超这个时候把我推到前面来。可我没时间跟他鬼扯只能说:“放弃除了武器之外地一切东西。先撤了再说。”

是不能随便打地当然更不可能坐以待毙。我就不相信他们是拍电影地。冲到面前以后还会跟我们讲讲道理。

撤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往更高地山上走。这和老郑同学在记事本里留下地路线图方向搞反了。但是。即使现在老郑在这里。我们也只能往山上走。

我让王靖带着队伍走先。留下3个警卫和我断后。黎雅也留了下来。我知道没法劝。也没动这个念头。怕地就是肖会犯傻。要是她看到黎雅留下来也要跟着留下来。那我只有哭了。倒还好。关键时刻。肖同学还是比较让我省心地。

最近地一拨人。眼看着就跑到离我们不过1米地距离了。他们跑得更快。像被人用鞭子抽着跑一样。我就很奇怪。我们是用夜视镜才看到他们地行动地。难道他们可以直接用肉眼观察到我们要跑。所以追得更快?

我让一个警卫朝天鸣枪警告。并且扯开喉咙喊了一声。停止前进。否则我们就开枪了!我觉得自己地声音一点都不够正派。倒好象我是**地小军官。而现在正朝我们冲过来地人是我党组织地民兵义勇队什么地。

枪声在夜空里显得很响,但是那些人并没有因此而停留。不,有几个人停下了脚步,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落到我们身边的箭支。其中一支箭,几乎就是贴着我的头皮落到我背后的。看来他们也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我跟离我最近的警卫把G36突要了过来,瞄准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家伙打了一个短点射。当然,我是往下盘打的,目的不是想杀人,只是想让他们停住脚步。至于会不会打到不该打到的地方,那就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了。

这一下还是比较管用的。尽管来人身份不明,可是,当他们排头的几个人在枪声中倒地,并且抱着双腿痛苦的翻滚的时候,后面的人到底是被震慑住了。他们的腿上也挂着藤甲,不过那玩意显然没有能挡住子弹。于是,他们停了下来。真是贱皮子,我说了不要上来偏要上来,现在好了,伤人了吧?

我跟着又开了几枪,子弹往他们前面的泥土里面打,故意打得泥土飞扬的。然后,在他们做出更多的反应之前,挥手示意周围的人撤退。

刚一退,就有一个警卫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一支暗地里飞来的箭支斜着插进了他的后大腿上。上身他穿着防弹衣的,这支箭却插上了他的后大腿,我只能说,他也真够衰的。我真怕他的伙伴一怒之下端着枪乱扫,不过他自己把箭支折断,一瘸一拐的跟上了殿后的队伍。

我走在了最后一个,他妈的我也能这么英勇,放在一两年前,这简直就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其实我都是倒着走的,我太害怕一转身有一片箭雨射过来的那种感觉了。藤甲,弓箭,他妈的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在我们后撤的时候,那些人没有逼迫过来,没有逼近,但是更没有后退。目前,就我的观察结果在我们后面的这些人大约有150人左右,距离远近不等。他们手里拿着弓箭,却并没有立即发射,腰间别着砍刀,也没有立刻扑上来。我知道,枪声和子弹以及他们受伤的同伴给他们带来的震慑是很大的。他

是白痴会不顾死活的冲上来。

问题的严重性就在于他们不退,而且在缓慢而坚定的向我们挤压过来。当我们停下来鸣枪警告的时候,他们也就停下来。但是只要我们往后撤,哪怕一步,他们也会跟上一步。更为严重的是,他们的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

接近黎明的时候略估计,他们的人数已经接近300,并且仍在增加。而且从三个方向对我们进行包抄,只留了一条路给我们走。

这是一种很古老也很实际的战术,最后,他们绝对会把我们逼到一个无路可退的绝地。

天已经快亮了在不用夜视镜,我也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我们的敌人。除了身上穿着看起来非常古老的藤甲之外些人都戴着面具。那也是我非常熟悉的一张状似动物脸孔的面具,而那个动物是那个死蜥蜴。

我觉得心里瓦瓦凉的。魏淅孙定超他们研究死蜴,现在一群蜴人会不会就是他们引来的呢?有没有可能,如果我把魏淅他们交出去的话,这些蜥蜴人就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如果可以,我对天发誓,我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我和魏淅孙定超并没有太多的交情,我只要保护好我那几个女人就行了。

就这样对持着,缓慢的后着,天已经完全亮了。一直下着的冻雨在这个时候也停了,远远的云层后面,隐隐的出现了一片阳光。我希望这是个好兆头,不过,前景并没有那么乐观。

我们撤退的向是一片陡峭的山峰,脚下根本就没有路。现在,脚下的山势更加的陡峭,而我们周围矗立起了一片一片的巨石。形势变得更加的恶劣,非常的恶劣。这个地形,很容易进行潜伏靠近,即便我们拿的是枪而对方拿的是弓箭,这个地形也很快抵消我们的武器优势,当这些蜥蜴人在巨石阵里声东击西,神出鬼没的时候,就是我们无路可逃,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于是,我坚决的制止了队伍继续退。我们不能进入那片巨石阵,绝对不能进去,如果这些蜥蜴人还是要逼过来,那现在就只能跟他们拼了。

他们的人数虽然多,但是问了一下,我们这里的弹药还是足够对付他们。我当然不会考虑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问题,他们人比我们多那么多,这本身就已经是个很不公平的事情。

我停下,蜴人也停下了。我下达了命令,我、黎雅、王靖还有3个警卫负责警戒,另外5个警卫和两个向导就地根据地形布置防线。他们都是在军队里呆过的人,很清楚现在自己该干什么。警戒的警卫里包括那个受伤的家伙,兰若淅已经给他做了包扎,不过,他现在的气色看起来非常的不好。

现在,空闲着的就是魏淅、孙定超还有肖。我一想到我不明不白的被孙定超当做了免费的保安经理,就有点窝火。如果不是遇见了他们,我们继续按照老郑的路线图沿着河边走的话,没准我们现在已经找到老郑说的那个水坝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找到水坝了又怎么样,但我觉得肯定比现在的情形要好一些。

那些蜥蜴人此时远远的站定了,人数还在增加,看起来,是打算和我们耗下去。

我冲孙定超挥了挥手,这只海龟倒是不拿架子,微笑着走到了我身边。

我说:“靠,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跟他们很熟,熟的话去打个招呼,他们这么围着我们算什么啊。”

孙定超说:“我就是愁眉苦脸,对现状能有什么改变吗?”

说起来,我倒也经常都是这么想的。纠结也是过,没心没肺也是过|多时候,我宁愿没心没肺的过。只是这时候我顾不上欣赏他,问:“这些蜥蜴人是什么人?”

孙定超说:“蜥蜴人啊。你不是说了吗?”看到我有点暴走的倾向,他笑了笑,接着说:“我们不是搞人类学的,所以,你的问题要准确的回答很难。简单的说吧据我们的调查,这片与世隔绝的群山里面,隐藏着一个湮没了的古老文明。学界称为远山文明,不过这种说法一直得不到承认……,我再简单一些来说,这些人是这个失落文明的传承者,他们以一种古老而原始的方式,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很多年。我们现在入了他们的领地。”

我问:“能沟通吗?”

孙定超苦笑着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不是搞人类学的,当然更不懂他们至今沿用的一种古语。其实中兴集团曾经组织过一个比较全面的考察队进入这里,包括考古学、人类学、民族学、地质学、生物学等多个专业的专家在内,也传回了一些具有重要意义的成果但是后来,这支考察队和总部失去了联系。总部派了几批人进来寻找他们,结果都只是增加了更大的损失。不过也有成果,那就是他们在山里建立了一个基地,晋晓鸥的飞机,原本就是准备往基地里飞的。那里有一个简易机场。”

中兴的确够牛们做的事,我敢说大多数的人和我一样都不敢想。建立一个带有简易机场的基地,这不是一两年的事情还一直觉得我们老家远离城市,有点与世隔绝想到其实早就比我们地区更先进了。我们地区政府所在地现在都还没有机场呢。

中兴早在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考察和经营这个地方了,老郑他们那一支失踪了的考察队大概就是孙定超所说的最早的那一支。后来中兴的人在山里建立了据点,他们最大的成果就是“极乐净土”这种利润很高的毒品。还有,祸害不浅的蜴教。也许,在这里建立基地以前,晋家在光阴市只能算是一个前途光明的私企,但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展成为笼罩了一整个城市的超级牛逼企业,他们的资本和组成果然是不干净的。

应该说,很脏。

我又问:“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不放?是不是你们拿了他们的什么东西?”我想,中兴既然已经在这

立了基地,肯定是打通了很多关节,在外面一直没注意和干涉。本来这个地方确实就偏远,就是我们县城的人都极少知道这里,而且,按照孙定超的说法,在有向导,准备充分的情况下,都还要在崎岖复杂的山道里走三天。山里面还有电磁干扰,外界的人不知道这样一个地方的存在,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建立基地,也肯定会和原本生活在这里的蜥蜴族人打交道。我觉得还是叫他们蜴族人比较合适,毕竟他们是人,而不是人和蜴的杂交品种,我也不想去理会他们在学术界里的正式名称。从蜴族人对我们的举动来看,绝对谈不上友好,我也不相信中兴早期在这里的人就能和他们相处好。

这是一对开发者和原住民的矛盾,何况,这个开发者开发的东西还那么的与众不同。根据眼前的情形来看,这个矛盾应该已经造成过激烈的冲突。这就不仅仅是介入了别人的领地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