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宙合师兄已经进入贞观境内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还没有来到长安,我这就命礼部开始准备,到时当以国士之礼迎之!”李垚抚掌说道。

“陛下想好当以何官职许他了吗?”夙鸢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唔,这倒是个问题,给的低了,简直屈才,给的太高,又恐群臣不服。”李垚皱着眉头说道:“爱妃可有什么高见?”

“这,还是需要陛下自己拿捏了。”夙鸢在这问题上并没有多说,毕竟宙合到底想做什么,她还不好判断,如此冒然干预,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不如等到宙合入朝之后接触再说。

“既然如此,还是等宙合师兄到了再说吧!”李垚笑着说道:“对了,昨日礼部收到从北方进献的白鹿,爱妃与朕一同去看看如何?”

“那陛下我们就去吧!”夙鸢巧笑嫣然,走上前去搀扶着李垚,两侧侍官、宫女赶忙开路跟随。

自从王希孟献画之日赵煦受到刺客偷袭之后,赵煦虽然在太医的治疗下身体逐渐恢复,但是其精神状态一直没有恢复,尤其是在睡梦之中,赵煦时常被噩梦惊醒,由此导致精神涣散,数日没有上朝了,全靠着两位皇子理政,但由此也导致了两位皇子门下的大臣互相攻讦,党争愈演愈烈,而正在往回赶的两位皇子也已经将军队驻扎在城外,按兵不动。

这一日晚,打更的侍者刚刚绕过赵煦休息的宫殿,一道身影闪进殿内,走到了睡梦中的赵煦跟前。

但见他将一道卷轴放在旁边的案上,再缓缓的掏出一应笔墨用具,“醒醒,我的父王。”

赵煦被吵醒刚想发怒,却见一身黑衣的赵礼坐在床前,对他做着噤声的动作:“老三,你想干什么!”

“儿臣实在担心父王的病情不能好转,故而深夜前来探视父王,同时希望父王能够写下遗诏,以防万一。”赵礼说着双手捧上毛笔。

“逆子,你休想!”赵煦看着自己的三儿子,勃然大怒:“我就是不传给你大哥,也还有你二哥呢,你凭什么让我传位于你!”

“父王息怒,其实你误会了。”赵礼捡起被赵煦打飞的毛笔缓缓开口:“儿臣自觉无能,不能继承大统,故而想让父王传位给二哥。”

“什么!你不是和你大哥站在一起的吗?”赵煦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

“此中事情复杂,一言难尽,还请父王快快起草吧!”赵礼催促道。

“你休想,朕身体康健,你这逆子是咒朕早死吗!”赵煦指着赵礼说道。

“哎,真是麻烦,三殿下,我早就说过了,让我直接来办就可以了吗,你看看,再过一会,打更的侍者可又回来了。”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紧接着在赵煦惊讶的目光中,一道身影从赵礼身侧缓缓显现,好似水珠凝聚起来的一般,正是淼。

“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父王,我实在于心不忍啊!”赵礼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