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镜子里,自己的面部轮廓,越想越觉得诡异,越想越觉得撞了鬼似的,一把捂住脸,脸色青白交加。

电话那边,岑母久久不说话,突的哽咽出声,又一把捂住嘴。

岑森额头青筋一蹦,嘶哑出声,“妈,事到如今,你该说实话了吧,你说我爸在煤矿死了,到底是不是……”

“就是这样,你爸十年前就在煤矿死了!岑森,你是我儿子,我是你妈,这种事为什么要骗你?还是你以为,你也有个那种上流人士的爸爸?你瞎想什么呢?再说你妈是那种人吗?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以为你是某位上层人物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啊?!”岑母咬牙切齿斥责道。

岑森一愣,脸色一阵雪白,愧疚咬牙,久久才说话,“对不起,妈。是我想太多了。我今天状态有些不对。”

他,他甚至想着,如果真有这么个爸,或许就不用奋斗了……

岑森伸手,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若真有这种事,让母亲如何自处?

但瞿一庭谈笑风生,身处上位的浑然气势、优雅姿态依然在他脑海中闪耀,瞿一庭穿的都是说不出名字的高定名牌,戴的都是价值上千万的名表……

岑森是真羡慕。

如果他也能这么好命,该多好。

岑森整理下仪容,往饭厅包间走,可人刚到门口,就突的一阵心悸,他痛苦捂着心口,跌倒在地,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瞿一庭正绅士坐在高位,手里端着红酒杯,脸色淡雅看着下面人谄媚,突的听到惊呼声。

他皱眉,转身看去,透过人群,看到那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瞿一庭瞳孔再次一缩,心底的奇怪直觉再次升起。

有人惊呼,“岑森他有遗传性心脏病,快,他口袋里有常备药。”

瞿一庭站在高位,手指摩挲红酒杯,眼眸泛起冷意。

遗传性心脏病么?

这么巧?恰好老头子也有这个病!

下一秒,他放下酒杯,阔步前去,拨开人群,用领导关心下属的姿态,询问病情,服药后做标准的按压,直到岑森幽幽转醒。

两人目光对上,瞿一庭眸子深邃,笑得温润,“你醒了?怎么样?有心脏病就不该喝酒的。”

周围人一阵赞扬,“瞿总真是厉害啊。”

“瞿总真是关爱下属,瞿氏有福了。”

岑森看着瞿一庭淡然微笑模样,再次为两人差距感到自卑。

他爬起来,唇瓣微颤,“多谢。”然后脸色苍白的被别人扶着,“瞿总担心员工身体,已经叫了救护车,快跟我走吧。”岑森无力拒绝,不敢驳领导面子,只好被扶着离开。

饭局被这样打断,气氛有点尴尬。

瞿一庭笑笑,“麻烦顾总之后帮我多探望一下这名员工,年轻人,矜矜业业是好事,身体才是革命本钱。”

他被簇拥离开。

瞿一庭上了车,豪迈的商务车行驶离开,瞿一庭却眼眸泛冷,吩咐旁边人,“去医院,查那人DNA,我要看看他和老头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身居上位,要护着梓涵,他得有强大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