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几乎崩溃,什么?

岑森心头发紧,怕谎言被揭穿,看到岑意赫然跌坐在床上,颓然绝望的样子,心头竟生出一点后悔的念头。

攥紧拳头,他忍了又忍,紧抿着唇。

岑意涩涩摇头,“哈?稚子何其无辜啊,余婉容背景那样复杂,你居然……让她怀孕了?之前劝你必须分手,分手!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怔然落泪,可不管如何,那也是她孙子啊。

真是造孽!

岑意几乎崩溃,而岑森却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决定他下半辈子身份的周末团圆宴里,瞿一庭是如何一字一句、沉稳淡定又稳操胜券的将他踩在私生子的耻辱柱上的。

这是他这一辈子的耻辱。

他必须得翻身!

*岑森谋划着从瞿老那谋取势力和财富,而瞿一庭此刻却无暇关注其他,一心处理完公务事后,就赴约去了厉煜煊的集团。

站在厉煜煊办公桌前,他紧锁眉头,“你的意思是说?顾辰南是假死?”

厉煜煊同样拧眉,“没错。昨天陈宁递给我消息,说顾辰南不堪残疾,自杀死亡,还给了我死亡通知单等证据。但我的人去查了后,找出些蛛丝马迹。”

厉煜煊的人很有本事,且忠心耿耿,这一点瞿一庭毫不怀疑。

“你的意思是说,陈宁明面上归顺你,实则背叛了你?”瞿一庭在沙发上落座后,沉思良久,得出结论,同时担忧的看向对面座位上的厉煜煊。

厉煜煊点头,伸手扶额,额头青筋紧绷着,“没错,所以我万分担忧梓涵的安全。当初,陈宁为了给我一个交代,将顾辰南顺藤摸瓜找出,又断了他腿,给我消气。我就猜到这是个金蝉脱壳的手段,陈宁平时把顾辰南这宝贝弟弟当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断他腿?”

瞿一庭呲了呲牙,凝重道,“看来,你得早点将梓涵送去老贾那!”

但他也清楚,余梓涵不愿意。

梓涵本就是自立于社会的独立女性,压根不愿被人金屋藏娇似的保护着。

她想和厉煜煊同甘共苦,共同面临大敌。

厉煜煊和瞿一庭对视了眼,也看出了瞿一庭眼里深深的担忧。

这让厉煜煊心头一醋,他挑了挑眉,举起面前茶杯和瞿一庭的对碰了下,眸光深邃,幽幽试探,“上几个月,你突然约我见面,还酒醉后大吐真言。说吧,你当初差点把我当成情敌,又怎么突然愿意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瞿一庭一怔,呵呵一笑,“哪有,我不一直把你当兄弟嘛。再说,梓涵都嫁给你了,我还能怎么抢婚啊?”

瞿一庭也端起茶杯,和他杯子碰了碰,抿抿唇,坦然一笑,好似真的放下了。

见此,厉煜煊笑容深邃。

而瞿一庭心头惴惴,不会吧,他已经藏得很明显了,这也能被厉煜煊看出来。

说实在的,当初梓涵嫁给厉煜煊后,他先是心不甘情不愿,恨不得让这个世界都和他一起悲伤痛苦,可梓涵和厉煜煊陪着他喝酒聊天无数次后,他忽的释然了。

但无法释然的,是当初一见钟情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