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桓一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扯了扯唇角，有些无奈。
瞧着萧总冷沉的脸色，到底什么都不敢说，微叹口气，“萧总，我倒是觉得，安小姐会忘了你，那也会忘了慕容子瑜，五五的胜算，你们各占半筹，再加上安小姐或许更喜欢你这个类型，或许你胜算可以再增加两筹……”
厉萧寒凉凉看他一眼。
这视线看得莫景桓一怵，话语戛然而止。
厉萧寒眉头皱着，盯着他，“景桓，你说，若安婉回到曾经，我和慕容子瑜同时出现，她会选择我，还是选择慕容子瑜？”
“……”莫景桓还真有点说不准，之前那样说，是根据安婉这两次都爱上厉萧寒来看的，可若真的两人同时出现在安婉的世界里，谁知道安婉小姐喜欢腹黑霸道的，还是喜欢温润斯文的呢。
大概是他愣的时间有点长，眼见着萧总脸色越来越差，莫景桓赶忙补救，“萧总，我挺你！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安婉小姐人聪明，又理智，一定会选择你。”
“真的？”厉萧寒眸底窜起欣喜。
莫景桓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如果是我，我会这么选择。”
厉萧寒眼里的喜悦光芒骤然熄灭，“安婉不是你。”
“……”低咳一声，揉了揉鼻梁，莫景桓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厉萧寒心情极度糟糕，另一个人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何况，他还损失了自己的亲妹妹。
眼眶有些猩红，慕容子瑜手指揉了揉因疲惫心累而紧绷的青筋，心头的痛苦几乎湮没了他。
安婉遗忘他，沛珊掉入悬崖，他要如何给母亲交代，又要如何让自己心安？
微阖了下眸子，再睁开，慕容子瑜眼里的猩红痛楚更重。
一拳头砸在旁边座椅上，他眉宇闪现艰涩的痛楚。
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为什么……
他恨不得将应尧挫骨扬灰，却又在此刻希望应尧活着，因为掉入悬崖那一刻，应尧和慕容沛珊在一个座位上，若应尧死了，沛珊也绝大可能活不了。
纠结的痛楚沉沉压在心上，他猩红的眼眸望向窗外，落在萧瑟沉寂的漆黑夜空上，霓虹灯光都照不亮他眼里的仓惶和悲凉。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沉沉问道，“搜救情况如何？”
那边，夜里的风在怒吼，夹杂着水流湍急的声音，还有搜救的人行走在荒草间的摩擦声，让人心惊的环境中，手下几乎是吼着回复，“三少，我们的人还在半路上，再有一个小时，就能抵达悬崖底下了，那里是第一事发现场……”
“怎么还没到！”慕容子瑜咬牙。
手下愣了一瞬，无奈道，“三少，我们也是没办法，现在天黑了，天黑之后，这条路本来都不准通行的，但因为发生命案、特殊情况，我们才得到了批准。夜里路滑，山崖边温度极低，这条路又荒芜了，而且格外狭窄，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周围又漆黑一片，我们一步一个脚印，不能赶快速度，所以很抱歉。但我们找到第一现场后，会立刻给你汇报情况的。”
“好。”猩红的眼眸颤了颤，慕容子瑜挂断电话。
风声、水声、草木声、行走的人声夹在在一起，汇聚在恶劣环境中，慕容子瑜伸手，沉沉盖住额头，眼眸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