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河点头。

心道,他们想来与松子是一批入观,难怪道名差不多。

兴许侍奉人惯了,两人见连河面露不愉之色,心念一转,老成些的松果又开口道:“师叔,主持已说了,我二人若随侍师叔,就由着师叔赐下道名,不必用之前的。”

这话有小半是在扯谎。

元真虽然交代他们,“一旦随侍,身家性命,从里到外都是你们师叔的”,却也没单单交代改赐道名。

连河自是明白其中关窍。

摆手笑道:“无妨...松针、松果,名字很好,不用改来改去,至于松子,你们就代我护送回元通师兄那,任他发落。”

松子闻听,顿然嚎啕大哭。

边哭边来抓连河衣袍,却被松针眼疾手快挡着,两人生拉硬拽,将其拖走。

夜色里,遥遥传来松子在哭喊求饶。

“若我处置,难免落下刻薄恶名,不若借元通之手来处置你,也顺便敲打元通,须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连河处理完此等琐碎之事,因今日变故实在太多,不由觉得疲乏。

径自往石洞中歇息。

他没注意的是,就在石屋院门关上后,黑暗中不少偷窥之人,也渐渐散去。

三三两两,都在嘀咕,既有此前参与欺凌明河者,也有冷眼旁观者,还有偶尔为他说句公道话者。

虽然昔日对他态度不一,如今都不约而同感到:这人一旦身份不同,气势自不一样。

谁能想到两年来木呆、一根筋,有些弱的明河,竟一下子变了个人。

于人情世故老道不说,更长于筹谋。

好在为人行事,非但恩怨分明,且性情果毅,令众人心服口服,耳目一新。

..........

“小姐为何紧皱眉头,那呆子如今出人头地,像换了个人一样,小姐难道不高兴?”绿裙丫鬟扶着绿衣的水韵儿,揣度开口。

“慎言!”水韵儿冷瞪了一眼身边丫鬟,警告道,“如今连师兄已晋位真传,何等身份...你还呆子长,呆子短的乱叫,想惹祸不成?”

丫鬟听训,甚觉言语有失,遂吐吐舌头,惴惴不安道:“奴婢...奴婢知道了!”

水韵儿不再看她,反扭头问身旁桂嬷嬷:“嬷嬷怎么看今日之事?”

“事太多,蹊跷也多,小姐还不适宜一时与他走得太近,先观察观察...再说。”

“嬷嬷之言,老成在理,往昔他从不正面与我搭腔接话,今日反倒接了我的话,也算承了我的情,不知是他人变了,还是心境变了。”水韵儿边琢磨边说。

“无论别人怎么变,小姐你先不变...以不变应万变,也许才是个好法子。”桂嬷嬷继续分析,献计。

水韵儿颇为认可的点点头,主仆三人朝着自家豪华石屋走去。

简陋石屋中,预备歇下的连河,才想起看松针、松果代元真主持送来的贺礼。

是个囊袋,里面装了足足五百灵贝,还有三块半个拳头大小,灵气盎然的石头。

这,莫非就是灵石?

连河自是第一次见到灵石,结合明河前世记忆来看,果真是灵石无疑。

听说,一颗灵石,能抵百颗灵贝。

价值之高,令人咋舌。

除了灵贝、灵石外,囊袋里还有瓶透着清香的丹药,与他之前见过的养气丹大不相同。

纳闷疑惑为何物时,才注意到瓶子上标注着“聚气丹”。

“这...应该是修士炼气所用的丹药。”连河比照明河残缺记忆,喃喃自语。

“不错,你小子虽尚未炼气,心思倒也通透。”赑屃这时,爬在石床旁的石凳上,昂着头道,“这聚气丹,确为元气境修士,练气所服的散药!”

“散药?”连河听到这古怪名词,不由纳闷。

修行初境的炼精化气,修士从元气境,到玉液,甚至还丹,所服药饵不过寥寥两三种。

其一,自是元气境辅助进阶的聚气丹,俗称散药,是不入流的。

再一种,就是炼气圆满,筑就道基,踏足玉液境所用的小还丹,谓之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