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此时笑得合不拢嘴,口中道:“殿下,伙房刚热来的粽子,您不如尝一尝?”

“姜昕,刚才可是偷吃了?”魏长欢一伸手,将姜昕嘴边沾着的一粒糯米抹去,取笑道:“在军营中偷窃,可是要受罚的。”

“嘿嘿,这是我阿姐特为属下包的,算不得偷!”姜昕在军营日久,也学了一身糙男人的劲,毫不在意地道:“我阿姐的粽子小巧又可口,我多吃几个也是全了她的心意。”

诸葛曜一愣,居然是姜灼包的粽子,不由一笑,果然棕如其人,小巧可人。

“难怪你阿姐赶着包出这粽子时,还特意让我提点我了一句,此物虽香甜,却不好克化,尝一些便是,可不得没有了路数。”魏长欢拍了拍姜昕脑袋。

“少将军,现在您真是说晚了,我肚中已经盛下了六个。”姜昕得意地道。

而这时,诸葛曜已然取过一个粽子,剥去叶子,放在口中细细品尝,这棕子确实秀气,不到巴掌大小,剥开后粒粒晶莹,在烛火映衬下,透出温润之色。

“殿下,可好吃?”姜昕睁大眼注视着诸葛曜的表情,显然是等他夸奖。

诸葛曜点了点头:“这味道果然不俗,不过,姜昕,绕着营房跑十圈,把你肚子里的粽子全消化掉,明白若敢说是被粽子撑坏了,本王必军法处置!”

“得令!”姜昕还真当了真,一抱拳跑了出去。

等姜昕离开,诸葛曜又拿起一个粽子,刚才问起姜灼,被姜昕跑进来打断,这一回诸葛曜倒不好意思再追着问了,只好故意绕了个道:“郑府如今可还安稳?”

魏长欢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长安城中,能让诸葛曜牵挂的人,可不也就那一位,何必当着自己的面,还要这般做作,想问又不敢问。

“殿下有所不知,郑府已被闹得鸡犬不宁,这个郑或……让人无语。”魏长欢打量着诸葛曜的神色。

果然,诸葛曜眉心皱了皱,这一回终于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那灼灼如今……”

“听阿青说,出殡之前,郑家那个主事的侄女王夫人便赶了姜女郎出府,女郎也是有骨气,分文未要,只带了阿青离开,如今寄居在曹坊巷,她教习嬷嬷的住处。”

“真是有骨气的。”诸葛曜从心里笑了出来,他便知道,灼灼心性清高,还真不在乎那些俗物。丢了便丢了吧。

魏长欢这时索性摊开了同诸葛曜讲:“殿下,姜女郎如今以行医为生,不过,您有所不知,上回她到京兆尹府衙告状,竟是得罪了驸马和郑或,以至日子甚是艰难,今日若不是末将正好过去,怕是她住的地方,都要被人砸了。”

诸葛曜一惊:“你且直言,到底是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