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可将小女私下说的话告诉娘娘!”王瑜芙一脸的羞恼,心下却是窃喜。

平阳公主却道:“莫非你这是说的玩话不成?母妃可是一个劲地夸赞,说你这孩子倒是个实心实意的,难得你对胶东王有这份心。”

王瑜芙低头道:“只怕小女是一厢情愿,这要是传出去,倒似小女恨嫁心切一般。”

“放心吧,”平阳公主拍了拍她的手:“听得母妃之意,她是极中意你的,反倒是怕你等不得,我将你的心意说与母妃,如此一来,她便放了心,说是让你且等着,这胶东王府自当有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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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不用跟王瑜芙去庙里,冯嬷嬷一时倒也无事,索性决定去郑家药铺瞧瞧谭嬷嬷,顺便同她聊上一聊。

今日正逢姜灼坐诊,少不得铺子里人头攒动,挤都挤不动,幸得一位小伙计帮忙叫出来谭嬷嬷,两人见了礼,便一块进到姜灼住的院子。

此时阿青正带着几个小伙计,将几大箱的郑无空生前行医笔记从屋里取出来,放在院子当中晒,冯嬷嬷在一旁瞧了半天,一个劲地惊叹:“难怪郑公能被圣上赐封为医圣,这一辈子累积下来,怕是有万卷了吧!”

谭嬷嬷笑着拉了冯嬷嬷进到自己屋里,引她坐到榻上,命人上了茶食,寒喧道:“怎得冯姐姐今日有空过来?”

“我家女郎去了庙里,我就想着寻你说说话,顺便还想请女郎帮我把把脉,便告了假出来。”

“冯姐姐怕是得等一时,待女郎前头忙完,回了后院才有空呢,”谭嬷嬷回道。

“无妨的。”冯嬷嬷笑答,瞧见谭嬷嬷榻边放着的针线,她便拿在手上,好奇道:“这是给谁做的,像是男儿衣裳。”

“乃是我家小郎,”谭嬷嬷解释:“女郎的幼弟,小小年纪便从了军,不过倒也有出息,如今是胶东王殿下的亲兵。”

“那真真是有出息。”冯嬷嬷拍手夸奖。

“说来也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我家女郎成天提心吊胆,总怕他出什么事,”谭嬷嬷举了举手上衣裳:“这孩子正长个儿,没几日衣裳就小了,女郎如今事忙,连做衣裳都没得功夫,我跟阿青便帮把手。”

冯嬷嬷随口问童一句:“女郎为何这般忙碌?”忽然又想起来:“对了,可是要准备医官考试么?”

提到医官考试,谭嬷嬷少不得脸上露了愁容。

冯嬷嬷先时没有察觉,还笑道:“谭妹妹定然也知道,我家少府大人乃本次的主考,想想也是有趣,若女郎他日金榜提名,算起来,可不还是我家大人的门生。”

谭嬷嬷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冯嬷嬷终于瞧出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