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正要上车,倒被王瑜芙拉住,姜灼正自不解,王瑜芙笑道:“方才你跑出去的时候,平阳公主驾临国公府,还着意问了你一句,你自当前去见一见。”

“这……”姜灼一时有些犹豫,其实入席之时,她也瞧见了平阳公主,只不过素知这一位因为驸马之事,对自己心结甚深,少不得敬而远之,并不欲上前攀交,怎会想到,按王瑜芙之说,平阳公主倒是主动问起她来。

回身同正说着话的谭嬷嬷和冯嬷嬷招呼一声,姜灼只得随了王瑜芙去到不远处平阳公主的车驾前。

“公主,郑家药铺姜女郎来向您请安呢。”王瑜芙笑呵呵地冲着马车道,很显然,平阳公主此刻就坐在里头。

“小女见过公主。”姜灼随着在车外福了福身。

平阳公主一向高傲,这会子有人来见,她也懒怠下车,只让嬷嬷在外头帮她掀开帏幔,稍露了半张脸道:“本公主听说了,你给母妃治好了病,也算立了一功,本公主自当有赏,明日便会派人送过去,就这么说,你下去吧!”

姜灼哭笑不得,平阳公主这般赏赐,倒不如不赏,实在让人心头不舒服,不过客套话她还是得说:“谢公主赏赐。”

王瑜芙在一旁咯咯直笑:“小女便说嘛,公主一来便在寻灼灼,竟是为了赏她,我可听到过,圣上最宠公主,好东西尽往您府上搬,说不得小女也想沾光,讨公主一份赏。”

车里的平阳公主原本冷冰冰的脸现出了笑容:“你要的赏太大,得圣上亲自下旨,这事且等曜弟回来再说,本公主可管不了,不过你替本公主引见的王夫人,倒甚合我意,本公主少不了你的谢。”

王瑜芙倒像是脸红了,一时语结半天,最后居然拉了姜灼,将头埋在她肩上,一时让姜灼颇觉尴尬。

姜灼躲也躲不开,只得硬是受了。

其实见到诸葛曜之时,姜灼曾有一刻也有冲动,想问一问王瑜芙之事,然而思量再三,终究未能出口,方才两人一席推心置腹之语,显是心意相通,诸葛曜心中有无别人,姜灼已然明了,能得这一心人,于姜灼足矣,至于其后会发生何事,姜灼知道,诸葛曜无能为力,她也不想太过纠结。

平阳公主这时在车里很不耐烦地问道:“王夫人又是去哪儿,竟是不到,莫非让本公主她不成?”

而这时王瑜芙羞色已收,开始四处张望,帮着找王夫人,到最后,还真让王瑜芙瞅见了人,冲着不远处指了指,自有她身边侍女上前去叫人。

姜灼惊讶地发现,那走上前来的王夫人,正是郑焯。

她想起前段日子郑簠来药铺,曾提及郑家的后续,当日为了功名利禄,郑家不少人追着陇西王脚步来到长安城,陇西王有任人唯亲的毛病,倒也不亏待他们,都给安排了官职,连着刻意巴结仙云长公主的郑焯,也帮着她夫君得了好。

不过陇西王一倒,身边之人自然树倒猢狲散,郑家那些人的官尽没保住,不过听郑簠说,比较惨的是郑焯,她夫君一向胆小,听到陇西王事败,居然吓得投缳自尽了,以至于累得郑焯成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