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殿下开口,小女跟着便是。”虽是诸葛曜玩话,姜灼却答得极认真。

诸葛曜摸了摸姜灼头发:“此战凶险,我怎可让你涉身其中,且你这般跟我走了,怕是于声名有累。”

姜灼低头不语,也知诸葛曜是在真心为她考虑,心中感动,不禁伏到诸葛曜怀中:“昨日我嘱咐阿弟所言,于殿下亦是如此,生命可贵,莫要轻负。”

“那本王若遭了不测,灼灼可也会不想活了?”诸葛曜开了句玩笑。

姜灼一时急了,抬起身来,用手捂住诸葛曜的嘴:“这等话怎可胡说,殿下着实荒唐!”

诸葛曜大笑,将姜灼小手攥于自己大手之中:“想来灼灼心里必是有本王的,便为了你,本王也得毫发无伤地回来,绝不让灼灼为本王寻死觅活。”

被诸葛曜这么一取笑,姜灼竟有些羞恼,一时脱口而出:“满长安城皆知,王少府家的女郎对殿下情深意重,论起寻死觅活,可轮不到我这小医女。”

“这话说得酸得很,”诸葛曜一笑,咳了一声,对姜灼坦言相告:“当日母妃确曾有意将王女郎许配于本王,只是本王不喜她那样的,已然拒绝多次,竟不想此女颇有些不依不饶,此事本王自会处置,你倒不必担心。”

姜灼稍愣一下,王瑜芙这事,她确实有些介怀,总觉得这是两人之间的一根刺,没想到诸葛曜并不隐瞒她,不免心里有些讪讪,倒像自己冤枉了他似的,最后想想,还是道:“其实能得殿下这份心,小女已然心满意足,殿下毕竟是贵胄,小女自知身份有别,并不抱多大奢望,殿下做任何抉择,小女无怨我悔。”

“你不信本王?”诸葛曜皱起眉头,口气中尽是不满:“还是灼灼觉得,本王终究要做负心之人?”

姜灼见他急了,少不得劝道:“来日方长,日后再计,如今可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诸葛曜“嗯”了一声:“也是,你便等着瞧,本王自会给灼灼一个交待,也免你小看于我。”

“殿下,殿下,该进宫了。”屋外是魏长欢的催促声。

姜灼笑着要帮诸葛曜脱下身上衣裳,诸葛曜故意不肯,姜灼无奈:“衣裳我让姜昕给你带去,这又不天寒地冻的,穿成这般进宫,专为招人笑话吗?”

诸葛曜倒不再坚持,脱了衣裳便要走。

姜灼忙又拉了拉他:“让我再瞧瞧脉相。”

“有何好瞧的,”诸葛曜干脆将姜灼扯进怀里,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竟差点忘了最要紧事。”

“做什么呢!”姜灼低头啐道。

谁想这一时,诸葛曜竟不舍放开她了,最后还是姜灼听到魏长欢的脚步声似乎是近了,才猛地推开了诸葛曜。

少不得姜灼要送诸葛曜同魏长欢送到门外,魏长欢竟想起什么,同姜灼聊道:“昨日本将听到信儿,太医院又要招人,灼灼可有意再试?”

姜灼一下子站住,惊喜地问道:“魏将军竟是没唬小女?”

“我唬你作甚?”魏长欢哭笑不得。

走在前面的诸葛曜转头道:“这一回你便放心去考,傅光已回长安城,仲卿倒是替你着想,已托了他,傅光满口应下,再为你出一份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