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帛此举当有他的考虑,少不得亦有为女郎解忧之意。”郑柯猛地将茶灌了下去。

姜灼稍有些愣怔,忽而疑惑,当日自己对王帛说得那一番话,竟是将人伤到非得娶妻明志的地步,姜灼心下自责不已,她那时不过满腔愤懑不得解脱,才寻了王帛这当事之人发泄一通,怎知竟会是这般结果。

“如何与女郎有关?”一旁阿青不解地问。

郑柯长叹一声:“几日前王帛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我说了好大一通,却不知他有诸般委屈,到后来堂堂男儿,竟然痛哭失声。”

“真……真是被我害的?”姜灼终于慌了神,深有无意中负了别人之感。

“倒与女郎无关,”郑柯取了茶壶自斟一盏,随即叹道:“不过,王公子同我说,他的确心仪女郎日久……”

“啊?”阿青着实吃了一惊,转头看向姜灼。

姜灼脸色微红:“那个……我已然拒绝了。”

郑柯看看姜灼,叹道:“在下亦觉得,王公子并非女郎之良配,拒绝他倒也无差,不过是他自做多情罢了,说来咱们这些人实在眼拙,竟都没瞧出王公子心意,倒不想真有外人瞧出端倪,在后头撺掇王公子,竟连赐婚的主意都想出来了。”

想是这回阿青终于明白过来,拉了姜灼问:“难怪那回女郎会特意寻了王公子说话,竟难道……那人就是王公子?”

姜灼只得点头:“当日我也是气急,才同他说了那些话,想是言语失了分寸,有伤王公子脸面,只不过未料到,后来竟会这般结果。”

“女郎不必自责,”郑柯放下茶盏:“其实此次倒多亏女郎提点王公子,竟是意外又救了他一命。”

一时姜灼更是不解,愣了好一会,不明白怎得郑柯竟说自己提点了王帛。

“王公子乃知理之人,既知女郎与自己无缘,他也不会百般纠缠,因此同女郎说完话,便直接去了王少府的府中,准备知会王女郎一声,莫再到宫中娘娘跟前提什么赐婚之事,”郑柯继续道:“孰料,机缘巧合,他竟在那府上偶遇王成,这才终于明白出来,以往竟是被人蒙蔽了。”

“王成?”姜灼想了想:“可是当日偷了王公子银两,又暗中下水银,想害他性命的恶仆?”

阿青被唬了一跳:“那人不是说自己寻了短见,早已死了吗?”

郑柯冷笑:“人家可没死,不但没死,竟是活蹦乱跳,跑到后花园同女人私会,”说到这,郑柯咳了一声,想到面前两位皆是未嫁之女,说这话颇唐突,便支吾了一下,随即继续道:“王公子当时就在附近,便将他们的话全听到耳中,却原来那个王瑜芙乃是少有的毒妇,王成所做之恶事,竟是全由她指使的。”

姜灼同阿青都大吃一惊,于姜灼而言,她只是厌恶王瑜芙心机重重,损人利已,却没想到,她竟要图财害命,且欲害之人还是同族兄弟,真叫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