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见笑了,小女日后定当听从召唤。”姜灼忙回道。

“日后要寻你,怕还得过太医院的关,罢了,不提这些,说来这一回,灼灼可是替咱们女人争了光彩,”徐少夫人笑着拉住姜灼的手:“当该让那些自视甚高的男人们瞧瞧,咱们女人若出息了,竟是吓坏了他们。”

“少夫人……过奖了。”姜灼啼笑皆非地道。

不知不觉间,两大一小已经走到后花园外,姜灼无意间一抬眼,却见拱形门前站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女郎,正朝她们这边张望。

“阿卓过来,”徐少夫人冲着女郎招了招手,转头对姜灼道:“这是我娘家堂妹。”

姜灼冲着对方笑了笑,心里不免暗赞,这位女郎实在是一副好相貌。

所谓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尽不可形容其美,果真是增一分太白,减一分则太赤,只见她身上轻披银纹蝉纱丝衣,下配一条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头上梳成飞仙髻,点了三翅莺羽珠钗,竟越发显得小脸儿娇俏可人。

姜灼记得,徐少夫人娘家姓赵,其父赵太常,虽只掌管礼仪,却因学富五车兼品行端方,在朝中极富声望,至于赵卓父亲是何官职,姜灼并不知晓,不过这般世家养出来的女儿,真真是如仙女般的人物。

徐少夫人笑道:“如今灼灼可是名扬天下了,便是我这整日足不出户的妹妹,也是对你心仪已久,总嚷着要来瞧瞧真人,可巧,今日倒真有缘,给你们碰上了。”

却不想徐少夫人念道“灼灼”之时,这位赵卓倒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阿姐叫得这般亲热,竟是在唤人家的。”

“哎呀,倒真是……”徐少夫人一拊掌,恍悟道:“你们二人名字听起来竟是一样的。”

倒是赵卓主动上前,冲着姜灼福身道:“久仰姜女郎大名,正如阿姐所说,今日总算是得见,小女欢喜得很。”

姜灼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女郎竟是这般客气,并无世家女子之傲气。

“赵女郎折煞了。”姜灼赶紧回了一礼。

“阿姐每每回来,都会提及姜女郎,只称若无姜女郎医者仁心,小郎日后还不知如何呢。”赵卓低头,摸了摸徐小郎的脑袋。

没想到徐少夫人这时眼圈突然红了,随即大约意识到自己失态,笑着戳了一下赵卓的脑袋:“你便招我吧,竟不知我最提不得这些,每每一想到当日之事,都要忍不住哭上一场。”

徐小郎倒乖觉得很,上前抱了徐少夫的腰道:“阿娘,儿已然无事了。”

徐少夫人摸摸儿子的脸,道:“如今否极泰来,吾家小郎自当事事顺遂,日后文武双全,蟾宫折桂,让阿娘沾了你的光。”

没想到徐少夫人居然借此机会提点徐小郎,姜灼同赵卓竟都笑了起来。

说笑间,几个人一块走进后花园,水榭里此时已是鼓乐喧天,众人围着徐老夫人的长榻而坐,倒是一番热闹景象。

姜灼一转头,竟瞧见谭嬷嬷正站在临窗位置,她旁边便是傅家两位粉雕玉琢的小女郎,皆背脊挺直地坐着,形容极是端庄,只是瞧过去,总叫人觉得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