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先生稍愣:“殿下不妥?”随后又笑道:“你便忙去吧!”

刚站在屋外,姜灼便注意到杨嬷嬷正站在一张桌案前,关心地问对面坐着的诸葛曜:“听得侍人来报,说殿下头疼,娘娘真是急坏,不知殿下现在如何?”

诸葛曜一笑:“不过就那一阵功夫,如今已然无事,想是起得急了些。”只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了杨嬷嬷身后。

杨嬷嬷也一回头,而此时姜灼已然走到她身侧。

“小女见过殿下。”姜灼对着诸葛曜福身施礼。

倒是诸葛曜笑了笑:“本王不过随口说了句头疼,不但吓着了母妃,还劳嬷嬷亲自将医女带来,着实小题大做。”

“殿下哪一句话,娘娘不是放在心上的。”杨嬷嬷也笑起来。

“既如此,便让她给本王瞧一瞧。”诸葛曜无可无不可地道。

杨嬷嬷正要转身招呼姜灼,却不想这时诸葛曜忽地想起什么,道:“本王这两日总想起幼时吃过的嬷嬷亲手所做藕饼,鲜甜软糯,齿颊留香。”

“若殿下不嫌弃,奴这便去做?”杨嬷嬷立时笑道。

“只是似乎麻烦了些?”

“无妨,无妨,”杨嬷嬷一脸的开心:“难得殿下还惦记这一口,是奴的福气,不过可否请殿下稍候?”

诸葛曜点了点头,不一时,有奴仆过来,将杨嬷嬷带了出去。

没一时,诸葛曜便将手搭在姜灼带来的脉枕之上,姜灼把过了脉,却一脸迷惑。

“想是姜医女瞧出来了,你果然药到病除,昨夜本王已然能安睡几个时辰了。”诸葛曜笑了起来。

又仔细端详过诸葛曜面容,瞧见她精神尚好,姜灼才算松了口气,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殿下可有别处不适?”

“本王确实好多,”诸葛曜瞧瞧左右无人,顺手抓住姜灼方才为他把脉的手:“原本该要好睡的,只昨夜有人闯进梦中,生生搅得本王醒了好几回,或许这便是所谓寤寐思服,本王自当要寻医女再来一治。”

姜灼微微皱眉,诸葛曜倒是答得直白,看来那什么头痛乃是诳语,竟只为想见自己一面,姜灼心下了然,却又升起一股子无可奈何,她摇头道:“哪有自己说自己得病的。”

诸葛曜又伸出手,摸了摸姜灼脸庞,温柔地道:“如今想见灼灼着实太难,这会子才知还有这法子,少不得下回还得想些病出来。”

姜灼斜了诸葛曜一眼,意指他说得荒唐,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怕是被人瞧见两人卿卿我我,少不得小心地往屋外瞧了瞧,只见此时门外有几名兵将正背身而立,院中也无他人走动,心下才放心些。

诸葛曜想是看出她担心,叹道:“唉,怎得本王同你在一块,总要偷偷摸摸。”

姜灼面色微红,微微抿着唇,不言语。

诸葛曜看着她,好半天后才道:“如今本王已然后悔,真不如干脆任你名落孙山,留你在身边,也好过看着灼灼在宫中被人欺负。”

姜灼一惊,忙辩解:“宫中甚好,何来欺负之说?”

诸葛曜哼笑一声,靠坐在椅上:“说吧,是不是王攀又使什么阴招了?”

姜灼眼睛眨了眨:“他无事,欺负我这小医女做甚?殿下想多了。”

“竟是不肯说与本王实情?”诸葛曜皱了皱眉头:“听说你进宫头一日,他便送了你一个下马威。”

这下姜灼倒想起来,当日她被王攀晾在外头,已是准备站上一夜了,最后还是江常侍出现,才算解了围,想来诸葛曜是从他那儿得的消息,便道:“初来乍至,人家自然要给个下马威,倒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