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立时泄气地道:“小女可是仔细嘱咐过,怎得国公竟忘了,这会子可不又得受苦。”

“成了,回到府中,老夫便叫人煎来,”徐国公少不得又提醒姜灼:“回头你瞧见我家老婆子,你可不许跟人告状,免得扰了老夫耳根清净。”

“何须回府中,下官这便叫人去太医院奉了药来。”江常侍在一旁道,而机灵的小黄门立马领着令跑了出去。

江常侍不免又在旁边取笑:“咱们这位小神医,最不喜欢病人阳奉阴违,这会子想是真急了,医者父母心,说到冒犯处,您便生受着吧!”

徐国公赶着点头:“老夫这便知晓了,好生叫人着恼,为着老夫这条残腿,在府中有那老婆子唠叨,进了这宫里,少不得又听这小丫头啰嗦。”

“对了,方才小武说你去救了人,莫非又是一段事迹?”江常侍命人去端上茶来,随后又领着姜灼到长榻上坐了,这才颇有兴致地问。

姜灼想了片刻,却未提救人之事,只问道:“常侍大人,永巷那些犯了罪的嫔妃、宫女,可有机会离开那让人没了活路的去处?”

“为何有此一问?”江常侍诧异地道,显然没明白姜灼用意。

姜灼低头道:“小女去过永巷几回,瞧见里面的女人们可怜,便是之前犯了再大错处,如今困于陋巷,还要受人欺凌盘剥,着实叫人不忍。”

“你这丫头……”江常侍好笑地点了点姜灼,随即:“宫中不比外头,到处盘根错节,利益纠葛,你指的盘剥之人,莫非是那钟嬷嬷?当日她可是有王巍做靠山,永巷之事,连本官都插手不得,不过本官也听说过,里头确实龌龊得很。”

“洛氏哪来的胆量谋逆,其实人人都知,洛氏一族是被人拿来顶了罪,这罪魁祸首,却加官晋爵,好不得意。”姜灼嘟囔道。

“洛氏?”江常侍喃喃地道:“听得你与她素来相厚?”

姜灼知道,小黄门是江常侍徒弟,少不得会将她那去瞧洛氏之事禀于江常侍,也不敢隐瞒:“当日未入宫前,便常去为洛氏请脉,常侍大人想是知道的,洛氏为人厚道,待小女如亲眷。”

江常侍点头:“是啊,当日她点着要你进宫,不过,这位也是运道不好啊!”

听到这里,姜灼终究忍不住了,将白日里华房殿发生的一切以及洛昭仪被打得肋骨重伤全都说了出来,听得屋中的徐国公同江常侍皆是皱紧眉头。

“将孩子摔地上了……十六皇子如今可无碍?”江常侍立时问道。

姜灼长叹一声:“他倒还命大,如今在太医院,我请人帮忙守着,只洛氏那头……”姜灼突然一阵心慌,总觉得要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