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有人拖着赵三的尸首,在药铺外大吼大叫,说是咱们杀了他,”谭嬷嬷胸口气得不停起伏,却直盯着赵捕头:“我家女郎乃是天下最菩萨心肠之人,如何会做杀人之事?”

姜灼总算明白过来:“赵三死了?”

阿青一时哭了起来:“夫君,我家女郎不会杀人的。”

赵捕头这时倒安慰起女人们:“你们且莫要着急,既然在郑家药铺外出了事,按规矩,总得请东家去官府问上一问,若真是冤枉,说明白了便是,并不打紧。”

宝儿又一把抱紧了姜灼:“不许抓我师父!”

不一会,王帛跟英娘两口子终于也挤了进来,在旁边帮着姜灼她们说话:“嬷嬷说得有理,瞧这赵三长得五大三粗,怕是一般人近不了身,再说了,昨晚咱们街坊也未听得什么动静,说是郑家药铺的人做的,这里头透着古怪!”

“嬷嬷放心,我家夫君说了,会陪着女郎一块去府尹衙门,不会眼瞧着人欺负她的。”英娘上前扶住谭嬷嬷。

而这时阿青也抹了泪,将宝儿拉到身边,又嘱咐赵捕头:“夫君在府尹大人跟前替女郎说些好话,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于她。”

姜灼此时已经哭笑不得,不过一晚上而已,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正在此时,赵捕头又命人将几个昨晚守在药铺的小伙计锁拿上,也一齐带走了。

这一回,姜灼终是被带上了府尹大堂,虽并未给她上刑具,只是也没了多少客气。

京兆尹瞧了瞧堂下的人,摸摸鼻子,道:“姜太医,赵三家人方才具了状,说是赵三前段日子在外逃亡,备受辛苦,已然生出悔意,昨晚回来之后,特意到你们郑家药铺,只为认个错,让女郎网开一面,未想女郎根本不容他辩解,直接让人将他拖进铺子打得遍体鳞伤,最后还扔到外头,竟让赵三活活冻死。”

“回大人,昨日小女并未瞧见什么赵三,更不可能指使药铺中人行凶,此事……乃是无稽之谈。”姜灼坦然答道。

“大人,此女满口谎言,在下陪着阿兄前往药铺诚意赔礼,未想那些人见着阿兄,立时气势汹汹,在下亲眼瞧见,这女人一个劲地叫嚣要打死阿兄,说什么有徐国公府在,谁都不能拿郑家药铺如何!”一个跪在一旁的小个子嚎着道。

姜灼不由摇头,竟不知世上还有此等信口雌黄之人,看来成心要诬陷她,着实让人无语。

“大人,姜女郎昨日出诊,吾等更是早早歇下,并未听见什么人上来敲门,只一早起来,就瞧那个小子抱着一具尸首在门外哭闹,真真不明白原由。”一个守门的伙计在一旁抱起屈来。

王帛这时也上前做证:“府尹大人,下官同姜太医住着街坊,因离着近,平日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彼此都能知道个一清二楚,倒是昨晚,下官同家下人等竟什么都没听到,只一早听那小子在乱嚎!”

“姜太医,方才你那伙计说,你昨晚出诊了?”京兆尹看着姜灼问道。

这一下,姜灼倒有些愣住,不免犹豫起来,若她答了是,少不得会被追问去了哪一家府出诊,难道要供出自己去见了当今圣上诸葛曜?只她若回说不是,竟又让这伙计成了说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