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冷冷地瞧过,并不准备理会,倒是旁边有人劝道:“江先生果然是有这癫症的,大人,吾等也瞧过的,莫如让他服了药,何必眼睁睁瞧着人没了呢,是不是细作,回头再说。”

姜灼站在人群当中,瞧着那江湛此时面色已然不对,竟现出了紫黑,踌躇了一下之后,还是上前,冲着捕头拱了拱手道:“大人,在下是大夫,可否让在下看看。”

那捕头倒是认得姜灼,知道她是同无涯先生一起来姑臧邑城的,自是客气不少,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姜灼上前瞧瞧去。

“你?”正当姜灼要走到江湛身前蹲下之时,突然听到姚玲儿大喝了一声,姜灼侧头看了看,姚玲儿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想来是认出了姜灼,。

姜灼并未理会姚玲儿,只将手搭在江湛脉上,片刻之后,便诊出其脉微弦,有轻有重,想来是体内素有湿热.因激起厥阴相火所致,便是所谓的痫症。

“你走开,不要碰我的江郎!”姚玲儿此时竟是声泪俱下,说话间便要上前推开姜灼,未想这时姜昕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扯了开去,立时有衙差得了指示,上前拉起了姚玲儿。

姜灼转身,问跪在一旁老仆:“你家郎君得这痫症可是多年了?”

老仆连连点头,将那药瓶递到姜灼眼前:“大夫,郎君患疾多年,最经不起羞怒,平素便是用这抱龙丸急救的。”

姜灼让开来,道:“你且喂他用药吧!”

老仆忙谢过,便抖着手往江湛口中灌药,姜灼站在旁边背手瞧着,心中却不太以为然,觉得这抱龙丸未必能起何效果,此人之痫症,并不宜服麝香之药.何况这抱龙丸燥血而坏脾,受不得恼怒乃是肝火所至,脾不得治,肝如何能完好?

瞧姜灼的神色,捕头倒相信了江湛不是装病,少不得叫人取来担架,几个衙差将人担上,往邑城衙门抬了过去,姜灼同姜昕却未跟上,只站在原处,又待了一会。

等衙差带着江湛等人走后,还有不少人围在江湛那已然贴了封条的宅院外,皆是不可置信模样,不免议论许久。

“这么俊俏的郎君,怎得就成了细作?不太像啊!”有妇人着实不解道。

“面皮子长得细嫩,你就当好人了?”一个壮实男人笑得乐不可支,随即在后头补了一句:“我便知嘛,那姚玲儿这风流的,定是瞧上了人家俊俏,自从这细作搬来,我便瞧见她时时上门,怕是早就勾搭上了。”

“难怪那人忽隐忽现,原来是跑到匈奴去递消息去了,平素瞧着好模样,谁想竟是个笑里藏刀的。”有人嘟哝道。

“说不得是官府抓错了呢?”也有人并不肯信:“方才江先生可是给气昏过去,还大呼什么天理昭彰,公平何在,或是被冤枉了,我也觉得他长得不像匈奴人?”

“算了,如今乱世,说不得平民百姓便被栽了细作的帽子,江先生也没见同人有什么来往,更不知这细作之名到底何来,咱们管不得别人,自己小心些便是。”有人在一旁道。

“平日里,无人来寻这位江先生?”姜昕忍不住问旁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