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玉珠依旧一脸和气,对姜灼笑道:“姜女郎,不如让妾送你出府吧!”

姜灼心中不免生出异想,玉珠这么巴巴地要盯着自己离开,这般不放心的样子,难道对自己此来的目的有所察觉。

玉珠此时却是一脸的坦然,只神色中,有隐隐的胜券在握之意,倒叫姜灼有些看不懂。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没多久,玉珠回过头来,笑着问姜灼:“姜女郎认得殿下多久了?”

姜灼愣了愣,回道:“倒也不算认得,不过是圣上登基之日,殿下携仙云大长公主回长安城,公主突发急病,小女去给瞧了瞧,这才见过一面而已。”

“哦,”玉珠一抚胸口,表示自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之前也未听殿下提过你,若是交情深厚,早该将你领进府中了,真真……可惜。”

姜灼笑了一声,忽然觉得,玉珠这作态,竟像极吃着醋的女人,倒是有些意思。

“殿下俊朗无俦,倜傥风流,少不得引来不少女人垂涎,姜女郎再次登门,我也早预料着了,”玉珠转过身,继续往前走,道:“当初我初进府中,此处可谓美人无数,争争吵吵倒也热闹,不过嘛,如今你再瞧,都守在自个院子里,乖觉着呢。”

姜灼低头,做倾听状,心里却在等着,玉珠到底想说些什么。

“知道为何吗?”玉珠哼笑一声:“男人都是贪新鲜,再是姿容绝艳的,也不过恩爱一时罢了,总有旧人换新人,你还指望着受宠一辈子?”

这话姜灼却不信,她心中有一人,姜灼只信他,会宠自己一生一世。

大概是姜灼不知不觉露出了些许笑容,竟让玉珠瞧见了,自是引来人家反感。

玉珠干脆停下脚步:“姜女郎说来也有几分姿色,只是你没瞧见过这府中的绝色,但有怎样,没几时,不也被殿下抛在脑后,我坦言相告,你若要受宠,怕是难得很。”

“在下何时说过,要进这府中做侍妾?”姜灼终是忍不住好笑地问。

玉珠鄙夷地呵了一声:“莫非你还要做陇西王妃不成?你倒觉得那个王妃好当麽?前一位可是被殿下冷落日久,郁郁而死的,再说,你一个大夫,会有什么好出身?大长公主连妾的名分都不肯给你,姜女郎心也太大了些。”

“玉珠夫人也是王府中的女人,倒不怕失宠吗?”姜灼忽然问了一句。

“你且不懂,在殿下心中,弃了谁皆可,唯独不肯弃了我。”玉珠不免自信满满地道。

“哦?”姜灼忍不住想套她的话:“夫人竟是好本事,能让一向只贪新鲜的陇西王,居然如此钟情于你,瞧得出来,这府中,玉珠夫人俨然已是第一人了。”

玉珠一笑,摆了摆手:“这些你竟是学不来的,女人除了姿色,还得有些叫男人拿不住的本事,好教他对你……”说到此处,玉珠竟凑到姜灼跟前,道:“又爱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姜灼暗自摇头,莫非玉珠所说的本事,就是她身为细作?可又为何,提到什么“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