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此时,姚玲儿终于被吵醒过来,翻身默默看着正吵着的两人,倒没有先时那般狂躁。

瞅着玉珠,姜灼心下直摇头,还是决定不与这细做废话,还是赶路要紧,不过走了几步,心下又觉得十分不忿,听无涯先生说,此女牙咬得极紧,并不肯认罪,遇着提审,只一个劲喊冤,每每都要胡搅蛮缠一番。

“姜大夫真是女郎?”那军医瞧着姜灼要出去,忍不住在她身后问了一句。

姚玲儿这时笑着坐起:“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女郎,心可毒着呢!”

“是啊,还是个不要脸面的,三番五次跑到陇西王府自荐枕席,只可惜陇西王瞧不上她,只宠幸于我,此女便心生歹念,居然进了馋言,诬陷我乃细作,说不得是打着鸠占鹊巢的主意。”玉珠跟着姚玲儿一唱一和

姜灼终于火了,直接冲到玉珠跟前,掐住她的下巴道:“玉珠,要不要拿面铜镜给你照一照,陇西好人家的女儿?真是可笑啊,你的眼珠子可是绿色的,大靖人有你这样的吗,别当人都瞧不出来!”

“你放开,你放开!”今日玉珠的手并未被反绑,只在腕上捆了绳索,以至于她得了空,趁机将姜灼推倒在地。

见姜灼中了招,军医同守兵立时上前,将玉珠制住,随即拿来绳索,将她再次捆住。

姚玲儿在一旁幸灾乐祸,竟哈哈大笑。

姜灼此时已然从地上站起,背手冷冷地看着玉珠,道:“既为匈奴人,怎得连自己身份都不敢认,一点没有胆量,用你这等细作,可见耶律拓手下真是无人。”

“我不是细作,”玉珠便是受了缚,也不肯认输:“就是你栽赃陷害,嫉恨我为殿下所宠,还有你和徐家军的人沆瀣一气,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他日便是化作一缕冤魂,我也不会放过你。”

姜灼气极而笑,指着玉珠道:“你莫不是忘了?当日可是陇西王亲自叫人缚了你,他虽有些昏庸,却还不至于那么愚笨,心里早就提防着身边有你这么一位,知道昨日临走之际,陇西王说什么了吗,这些年来,他竟是不敢睡一个安稳觉,可不是怕你们暗中害他吗!”

“怎么可能,殿下一直信任于我,如何会生疑?”玉珠抵死不肯相信:“我也从未想过要害他。”

“玉珠,你才是那个愚笨的,对不对?”姜灼又冷笑了一声:“你确定陇西王真得信任或是……宠爱于你?”

玉珠脸色顿时便煞白起来,身体开始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姜灼长吁一口气,又道:“我知你舍不得死,所以才百般抵赖,以为能够逃脱,只如今证据已然确凿,已然有同伙将你招供了出来,你这般抵死不认也是枉然,若想速速求死,倒也罢了,但求一线生机,不如说出实话来,你潜在陇西王身边,受何人指使,还有,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骗我?”玉珠猛地瞪向姜灼。

姜灼丢下一句:“想来耶律拓派你过来,不只是为了给陇西王做侍妾的吧,你自己好了想想。”说罢,转身就出了营帐,再懒得管这事。

刚走几步,便听到玉珠的大声嚎哭:“我不过是盯着陇西王罢了,并没有害他之意,我不是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