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是在夸奖我吗?”姜灼转过头看向诸葛曜。

未料诸葛曜却哼了一声,道:“何来夸奖,朕这数月翘首以盼,只不会想到,后头竟是被你吓出一声冷汗。”

姜灼大乐,伏在诸葛曜,身子笑着直打颤:“其实倒也没什么危险可言,昕弟他们一直跟着,且徐国公照应良多。”

“没有危险?”诸葛曜故意问道:“听得你两次独自进了陇西王府,他是何人你不知道?还真一点都不怕,万一诸葛翼真得投了匈奴,到时对你生了歹意……”

姜灼想说那人真没这胆量,不过又怕让诸葛曜生出什么误会,便敷衍道:“倒也无事的,陇西王后来不是幡然悔悟了吗,对了,圣上不会寻他麻烦的哦?”

“诸葛翼就是个纨绔,看在他这回还算有点男儿气魄,朕懒得同他计较,”诸葛曜随口道,又长叹一声。“下一回再不肯放你自个儿去北疆了,万一出事,可不让朕……丢了娘子。”

“这可不得,”姜灼却道:“国家有难,匹夫之责,虽不是男儿,我也要尽些绵薄之力,若是徐国公再有召唤,我定不会辞。”

“你也知是匹夫之责,男儿还没死光,怎能让女人遭遇危险,你竟不知,这些日子,朕后悔不迭,当日想得简单,只想寻一位医术好又信得过的大夫过去,可一时竟忘了你是女儿身,”诸葛曜这会子想起来了,忙问:“你这病可好些了?”

“想来是姜昕传的话,圣上不必担心,我已然无碍,”姜灼笑着回道,不免又请命:“圣上,何时让小女回太医院?”

“是该回去了,想来想去,将你搁在身边,朕才能得安心。”诸葛曜点着头道。

门外这时传进来低低一声口哨,诸葛曜立时坐起,道:“怎得时辰过得这么快,朕要走了。”

姜灼自是赶紧下床,帮着坐在床边的诸葛曜穿起了靴子。

倒是诸葛曜想起来一事,嘱咐姜灼:“过几日朕再让江常侍传口谕宣你进宫,你多歇几日也无妨,等你好全了,去一趟魏将军府,将魏菓瑶的事说与老将军夫妇。”

“知道了。”姜灼自是应下。

“对了,可记得当日诸葛翼缚送到徐家军营的那个匈奴女细作?”诸葛曜问道

“殿下怎提起她来?”姜灼不解地问。

“你且不知,此女自称乃是耶律拓族妹,”诸葛曜笑道:“你竟不知,她还真不是细作,只因着看上了诸葛翼,才跑到南越,让张俭送她去做了诸葛翼侍妾。”

姜灼不免奇怪,问道:“她怎得见过陇西王?”

“听说这一位匈奴郡主平素甚得娇宠,喜欢四处游历,后来潜入陇西,也不知如何见着诸葛翼一面,便芳心暗许。”

“这女子着实没有眼光。”姜灼禁不住好笑,没想到诸葛翼这种没出息的,还真挺吸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