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下来!”诸葛庸在一旁跟着笑,随即跑到凤雏面前直蹦。

到后头乳母千哄万哄,凤雏还是不肯动,姜灼已然瞧出,乳母这会子已然累得脸都快白了,想是被凤雏这份量压的,不禁叹了一声,平阳公主爱子成溺,却不知节制,如此下去,怕是要害了自家小郎君。

正在这时,江常侍亲自迎了出来,先是朝诸葛庸长施一礼,随即对冲着他福身的姜灼点了点头,正准备拉了诸葛庸进宫,才无意间瞧见了还被乳母抱着的凤雏,不免冷声道:“小郎君,既是来见圣上,还不随下官进去!”

这一回,凤雏倒是不敢不听,显然是有些惧怕江常侍,眼睛眨了好几下,犹豫片刻,果然还是落了地。

姜灼不免笑起来,江常侍倒是依旧板着脸,想是连诸葛庸都有些紧张了,乖乖跟在江常侍后头,竟连姜灼的手都不敢拉了。

此时御书房中似乎正有人,江常侍便领着大大小小在外头等了一会,一直到徐国公健步从里头出来。

徐国公没注意到孩子,却一眼瞧见姜灼,不免开心地大笑起来:“姜灼啊,老夫可多时没见你了,未想你竟是义正元的女儿,如今义家还了清白,可喜可贺!”

姜灼少不得上前福身:“多谢国公大人挂怀,小女甚有不妥,当日竟隐瞒身世。”

徐国公摆了摆手:“不妨事,你当日难处,老夫亦能体会,说来你父亲,老夫与他还曾有过些交道,倒不失一位忠厚耿直之君子,如今想来,你这性子颇有几分随义太医令。”

“国公大人夸奖了!”姜灼又谢过。

这时御书房里有侍人出来,对江常侍道:“常侍大人,圣上宣见胶东王。”

徐国公这才瞧见地上还站着的一个两岁孩子,少不得笑着冲他抱了抱拳:“殿下恕罪,老夫竟是眼拙。”

不想诸葛庸居然认认真真地朝徐国公拱了拱手:“将军好!”

“殿下如今知道国公大人是将军的?”姜灼好笑地问。

“威武!”诸葛庸昂头头瞧着徐国公,一个劲地眨眼睛。

“不错,殿下被洛太后教得甚好,”徐国公点了点头,随后催道:“赶紧进去吧!”

江常侍自是领着两个孩子先进了御书房。

见徐国公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姜灼也不急着告退,明白他竟是有话要说。

果然,徐国公这时道:“如今北疆来了线报,耶律拓终是再按捺不住,如今正在集结兵马,竟是要与咱们正式宣战,这一回,再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

“啊!”姜灼吃了一惊,随后倒又觉得松了口气,其实此一战迟早是要来的,不过如今终算是等到了。

“老夫有生之年,竟是能遇上这决胜之仗,真真痛快!”徐国公掐着腰,朗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