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曜总算听明白魏长欢同姜灼两人说的何事,想了须臾,对魏长欢道:“你且下去,如今军情紧要,至于府中之事,暂且按下,更莫要扰了自个儿心神,日后凯旋,朕自会给魏府一个公道。”

魏长欢抱拳道了声“谨遵圣命。”退了几步,这才转身步出诸葛曜的书房。

这边姜灼也上前,福身道:“圣上既是有事要忙,小女便也告退。”

诸葛曜此时转头瞧瞧书房窗外,竟是叹了口气:“魏少夫人也是个没有成算的,此时北疆打着仗,最是分不得心之时,如何用这些内闱之事,叫仲卿生了烦恼。”

“圣上,方才魏将军已然说了,临走之前同魏少夫人商定,家中大小事务皆要用书信报与他知,圣上恐怕不知,魏菓瑶心思歹毒,甚至曾欲谋害自己亲侄,魏夫人这一回糊涂地引狼入室,魏少夫人也是怕魏菓瑶故伎重演,无奈之下,她这才求夫君拿个主意,”姜灼忍不住替魏少夫人辩驳:“小女并不以为,魏少人人这般做法有何不妥。”

“魏家老夫妇教女不当,才致魏府出了一个魏菓瑶,真真败坏门风家声,”诸葛曜摇着头道:“不过,魏少夫人就这么搬回了娘家,外人或不知情,倒要误会她不肯孝敬长辈,怕是德行也是有失。”

其实姜灼离开长安城前,也在替魏少夫人踌躇,要不要劝她回去,须知城中当时已然有了不利魏少夫人传言,只是魏少夫人决心已下,也难说动。

姜灼看向了诸葛曜:“本就是魏夫人行事不妥,魏老将军曾明令不准魏菓瑶进城,结果魏家父子前脚刚走,后头她便将女儿接回府,魏少夫人这才气不过的,圣上,可否……”

“你是要朕插手此事?”诸葛曜并不赞成:“若是你想让朕下旨赶走魏菓瑶,朕不会应下,本就是魏府家务之事,便是一国之君,也不好管的。”

姜灼低下头绞着半天手指,最后斟酌着道:“小女觉得,魏少夫人总待在娘家确实不妥,小女不敢求圣上赶走何人,只是……能否赐魏将军一所宅院,好叫少夫人母子名正言顺地离开魏菓瑶远一些,这样也可免去外头那些传言,更伤了魏府的面子。”

“未想你还有这等机智,”诸葛曜听了半刻,终是笑起来,抚抚额头道:“这便依你,回头朕叫人给赵皇后带个信,便照你说的办,这个好人,便让赵卓做了。”

“果然好极!”姜灼心下一喜,知道这事算是成了,皇后娘娘赐的宅子,自是不能空着,魏少夫人这一搬过去,便是名正言顺离了魏将军府。

两人又说了几句,外头便传来无涯先生的声音,显是他已然回来,是要来求见诸葛曜,姜灼也不再盘桓,在诸葛曜的殷切注视下,便自告退了。

此后几日倒也无话,因着匈奴一直按兵不动,连着多日也未起一点战事,如此一来,不但军营少了些肃杀之气,便是军医营中,也是清闲不少。

这日阿珠照旧一早给无涯先生送汤药去了,等到提着个空药罐回来之时,神色中竟带着些许兴奋。

一回到军医营,也是巧了,姜灼刚从自个儿营账里出来,少不得阿珠上前拉了她,道:“姜姐姐,我可听着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