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受教,日后再不自作主张。”姜灼这才俯首到地。

魏老将军继续道:“老夫亦知,你也是在担心圣上安危,且放心吧,长欢来了信,匈奴留在王庭的兵马损失大半,还有漠北的浑邪王也起了兵,此人乃是前任单于之子,素来受耶律拓压制,如此一来,耶律拓现在内外交困,若不想丢了他的单于之位,自得赶紧回王庭救他的江山,白亭海这困,便能得解。”

姜灼不免眼前一亮,明白事情终是有了转机。

“老夫已经回了书信,让长欢加紧攻打匈奴王庭,只叫耶律拓乱了阵脚,赶紧滚出白亭海。”

“可是,会不会耶律拓反遭了激将,会对圣上下毒手?”姜灼担心地问道。

魏老将军瞧了瞧姜灼:“圣上此去带的都是精锐,绝非不堪一击之辈,老夫又已然派人增援,耶律拓便是想要动什么歪心思,也要看咱们大靖儿郎们答不答应。”

虽魏老将军说得笃定,姜灼心下却未必安得住,不过也只得告退,出了营帐。

到了外头,刘无病同荀成都在等着姜灼,一瞧见她,免不得上前问道:“老将军如何罚你?”

姜灼摸了摸鼻子,回道:“只说是等着圣裁。”

倒是刘无病吃了一惊:“果然是做太医的,竟是上达天听,连魏老将军都罚不得你,想是在下以前竟小瞧了姜太医。”

“那就无事了,”荀成却嘻嘻一乐:“圣上可是舍不得……”

“荀成!”姜灼立时叫了一声,止住了荀成差点出口的话。

“咦,舍不得?舍不得什么?”刘无病终还是听出了什么不对。

怕他紧追着不放,姜灼忙打了个岔:“无病,你们不回双头山了?”

刘无病笑答:“魏老将军调了他麾下一营人马过去换防,这些时日,吾等便留在魏家军休整,不过在我瞧来,匈奴人吃了一次亏,未必敢不怕死再来第二回了。”

“成了,你们聊,我到伤兵营瞧瞧去。”姜灼有些没有精神,转身便要走了,不过没行两步,却又回过头,嘱咐荀成道:“这之后再不许轻举妄动,说不得圣上一行不日便要回来,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荀成机灵,立刻听出来了意头,一时竟跃步上前,问姜灼:“女郎定是听了什么消息,快说说先,要不我还得跑!”

明着荀成这般是在跟自己耍赖,姜灼不免瞪了他一眼,想了一时,觉得也是好消息,便道:“魏将军大获全胜,听说匈奴里头又起了乱子,耶律拓便是想害圣上,这一回也自顾不暇。”

“真是好极!”刘无病大声叫起了来,便是眼睛,也都亮了起来。

此后三日,倒是尽得捷报。

姜灼从刘无病口中听到说,魏长欢已然攻下了匈奴王庭,浑邪王以王庭被占,耶律拓逃遁为由,自立为单于,在另一处建了王庭,并声称要活捉当日杀害前任单于的叛贼耶律拓。

而在白亭海,魏老将军的兵马火烧了要塞,新单于在背后捣乱,逼得耶律拓仓皇而逃,竟是不知踪影,所谓白亭海之困,终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