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了,”姜灼摇了摇头,随后想了想,对姜昕道:“阿弟,随阿姐回去之后,先将伤养好,日后若再有打算,阿姐并不会拦你。”

姜昕低头“嗯”了一声,显然没什么精神。

倒是王虎喝道:“姜校尉,咱们可是圣上麾下精锐,便是刀架到脖子上都不眨一眼,何来这点小伤便叫你丧气了,给本将振作起来,前几日不是见你好些了吗,怎得又萎了?”

听到王虎这么一说,姜昕立时抬起头来,瞧着姜灼:“阿姐,弟已然想好,若是兄弟们不嫌弃,我还得回军营,大不了做个传令兵,再或者伙夫也成,弟活着一日,这身铠甲,便绝不脱下来。”

旁边人都叫起好来,只为替姜昕鼓气,姜灼不免笑道:“放心吧,你乃姜家家主,凡事自当听你的。”

再坐一会,因着还要回去操练,众人便纷纷告辞,姜昕想下床去送,倒被王虎等人给拦住,便由姜灼代替姜昕,将众人送出了院外。

等送完客回来,姜灼这才注意到,元翁竟是不在宅中,免不得有些好奇,又进了灶房,发现姜昕的药还在火上煨着,阿珠却不在了,姜灼便取了盏子,提着药罐往姜昕屋中走。

刚要掀帘进屋,姜灼便听到里头有阿珠的说话声:“这荷花糕可是拱桥下新添的吃食,我每回经过,都排了不少人,今儿赶巧遇上,你便尝尝?”

“不吃,甜的很,都是你们女郎家喜欢的,你自个儿尝。”姜昕似乎不太乐意。

阿珠倒是不急,还在劝:“不甜的,你试试便知道,不哄你的。”

“你自己吃便是。”姜昕还是拒绝。

“我今日瞅准了,特意去买来的,你怎一点也不领情?”阿珠显是有些委屈了。

想是姜昕有些敌不过了,只好道:“尝一点便是。”

外头姜灼心里直笑,也不再继续听,悄悄退后几步,只在外面故意高声问了一句:“阿弟,怎得元翁今日竟不在?”随后才慢腾腾地进去了。

到了里头,姜灼注意到,阿珠站得刻意地远了些,不过在姜昕的床边,却放着用帕子包着的糕饼,仔细瞧过,姜昕手上还拿着小块荷花糕。

姜灼故作未瞧见阿珠极不自在的眼神,只将药罐放到几案上,小心倒出,用盏子盛了,才又问道:“元翁出去了?”

倒是姜昕一脸坦然,很是勉强地将手中的糕扔进口中,回道:“一早无涯先生便派了人来请,元翁说是去城外瞧地形去了,想是今晚未必回得来。”

这一下姜灼却担心了:“那晚上谁来照应你?要不要阿姐过来?”

姜昕笑了:“不用,元翁给荀成带了信,让他晚上过来歇,这小子竟未同阿姐禀报不成?我好歹是他师叔,他孝顺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