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禁不住笑起来,瞧了瞧两人:“未想到,因我之事,叫你们大大小小,一个个费心费神。”

“姜姐姐尽说见外的话,”阿珠拉了拉姜灼袖子:“大家真心盼着您得了好。”

“是啊,阿珠姐姐日后是咱们郑府的人,替师父操心也是应当。”宝儿在旁边来了一句。

阿珠被宝儿这话说得愣了一时,随即又羞红了脸。

是晚,郑府里正厅中,竟是挤得满满当当,郑家药铺上下自是全都过来,英娘带着孩子们,街坊们也过来了不少,大家伙替姜昕庆功,这一番热闹,此处略过不表。

翌日一早,郑家药铺按着老辰光开了张,不过姜灼却未坐诊,而是被徐国公府请了过去。

等到姜灼再回来,已然到了巳时。

郑柯正在郑家药铺外的台阶上站着,瞧见姜灼的马车过来,自是迎上前去。

等进到里头,郑柯瞧瞧左右无人注意这边,便问道:“女郎,国公府里,可听到些什么?”

“只说诸事已然妥当,让我莫要心急。”姜灼淡笑一声,回道。

今日徐国公并不在府上,徐老夫人婆媳出来与姜灼见了,这话题总归绕不开姜灼进宫为妃之事,说到最后,原来是为了姜灼去劝一劝诸葛曜。

之前姜灼从阿珠口中已然听说,徐国公进宫劝王太后之事,心下自是感激,明白徐府上也是为自己好,姜灼当即表明了想法,绝不想因为此事,让王太后与圣上之间起了龌龉,且多谢徐国公在中间转圜,至于位份之事,她并无所求。

倒是徐少夫人颇为惊叹,姜灼竟能如此识大体。

徐老夫人却颇不以为然:“其实这位份之事,本来太后亦未说什么,只是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才引出来这场风波,要我说啊,这长安城中,无事生非之人着实不少,不过是见不得人家好。”

姜灼虽并未追问到底何人无事生非,但其实心下也有些章法,只在旁边听听便罢。

既然姜灼在此事上能想得开,徐府婆媳二人也不再说什么,便提及徐国公亦觉得圣上不该与王太后争执,此一回还得姜灼与圣上商量好,若能说通圣上稍做退让,也是全了他为人子的孝道。

再然后,徐少夫人才揭了端底,原来姜灼之事僵住,乃是因王太后选秀的谕旨下了没两日,便被诸葛曜阻了,如此,才让王太后对姜灼位份,绝不肯让步。

如此,事情便算是定下了,后日诸葛曜要去郊外军营巡视,徐国公之意,让姜灼悄悄前去一见,务必晓之以理,让诸葛曜莫在内宫之事上,与王太后伤了母子之情。

姜灼自是应下,心中也拿好了念头,并不肯见诸葛曜因为自己,与王太后失了和,王太后身子本就不好,若被气出些什么来,真是她姜灼的罪过了。

之后徐府有客,徐老夫人便离开了,留徐少夫人陪姜灼坐坐,两人闲话间,便说到徐国公当日因匈奴降臣之事,与诸葛曜发生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