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嬷嬷赶紧上前接过,也道:“太后娘娘仁德,我们娘娘来之前,可早算计着,今日能得些什么好东西,这会子心里说不得乐开了花。”

王太后岁数长了,极喜欢听些谐趣捧场的话,于嬷嬷此言一出,少不得逗得王太后哈哈大笑。

“臣妾谢过太后娘娘。”姜灼自是面露笑容,又跟了王太后谢恩。

瞧着姜灼表情,王太后倒是宽了心,道:“姜昭仪来宫中已有多年,对了,本宫记得,头一回见你之时,你还是跟着郑公过来的,谁能想到,你有朝一日居然能成了皇家之人,圣上曾提过,中意你为人厚道,再便是这一身好医术,如今入了云房殿,这兹后,好好侍奉圣上,尊重皇后,便是尽了你为妃的本分。”

“谨遵太后之命。”姜灼忙又回道。

赵卓站在一旁,倒是笑眯眯地瞅着姜灼。

“皇后别顾着笑,”赵太后又看向了赵卓:“圣上如今也只你们后妃二人,尽心侍奉是一桩,再一桩便是,两个人都赶紧为圣上诞育子嗣,也好让皇家香火永继。”

“是啊,太后娘娘如今富贵清闲,唯有一事绕心,便是日日盼着圣上开枝散叶呢!”杨嬷嬷也在旁边道。

御园的一座凉亭之上,闲杂人等皆已退下,赵卓此时神色轻松,拉了姜灼的手,提起方才之事,竟是笑个不停:“本宫便不明白了,平阳长公主这心可是长歪了,听得说当日她跟王瑜芙真是亲如姐妹一般,被人耍得团团转仍不自觉,这会子你救她一命,却差些招来祸端。”

姜灼也是叹气:“那日救人之时,臣妾已然瞧见,平阳长公主伤那般重,还不忘一直拿眼剜臣妾,原以为就是不乐意臣妾来给她治病,却不想,人家却是心心念念地以为,是臣妾害了她。”

“本宫若是你,才不巴巴地跑去公主府,给自己惹出这不痛快来,听圣上说,多亏你去得及时,要是真等太医院的人到公主府去救,差不多今日也该给这位长公主举丧了。”

姜灼吃惊:“圣上竟这般说?”

“没有啦!”赵卓呵呵笑道:“意思如此,本宫不过是换个说法。”

此时的赵卓神情清亮,笑靥如花,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还如当初那位单纯天真的少女,却与方才华房殿上那位机智聪敏的赵皇后判若两人。

“说来,真还叫人嫉妒呢!”赵卓突然又道。

倒是正在盯着赵卓想心思的姜灼惊了一下,直直地望向赵卓。

“不瞒你说,本宫来这华房殿,乃是奉了圣上之意,”赵卓冲着姜灼眨眨眼睛:“早便有人,将你在华房殿受了冷遇之事传进了未央宫,圣上自已不好前往搭救,却打发本宫过来,真当谁耐烦当什么贤后一般。”赵卓作势唉了一声,以手托腮,做出不满之色:“亦不知待本宫他日出了什么纰漏之时,圣上可会也如此惦记着。”

姜灼忍不住笑起来,起身冲着赵卓恭敬地施了一礼:“娘娘果然是贤德大度,只这般品格,如何有人舍得让娘娘出了纰漏,您是多虑了。”

打量了姜灼好一时,赵卓拉了她又坐下,凑近了道:“本宫才不肯和灼灼虚与委蛇,说句心里话,本宫并非想压你一头,只是进宫早些,又为嫡妻的身份,本宫总想着尽快诞育皇子,也算是全这份所谓的贤德,只是盼了好些时日皆不如愿,心下急得紧,便是娘家人进宫,也老在问,何时得怀龙种,真叫本宫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