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练武之人的敏锐,莫祈察觉到有危险临近,一招猴子避祸敏捷跃起,险险躲过一只葫芦瓢,无奈葫芦瓢里盛满水,最后还是被溅一身。

莫祈愤怒不解地朝张家小弟喝道,“难道这葫芦瓢就是你表达谢意的方式吗?”

莫祈捡起葫芦瓢,只微微用力,葫芦瓢便在他手中成了碎片。

张家小弟年不过十岁,被莫祈这么一吓,‘哇’的一声委屈地大哭起来,四处农户和张家小弟的阿娘听到声音皆聚了过来。莫叔和冬子亦紧张地上前。

莫叔看到莫祈的灰麻裤腿湿漉漉的,亦是不满,“怎么会这样。”

张家小弟趴在他阿娘的怀里,哭得停不下来,抽抽噎噎地说道,“那个大哥哥,将咱们家的菜苗苗都给拔了。”

莫叔一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莫祈真将张家新长的瓜苗都给拔了。

莫叔心里暗道不好,再回头看自家地,哎呦乖乖,果然他家的菜苗也被拔得一干二净。

田里光秃秃的,田垄上散满残苗断茎。这画面看得莫叔心头都在滴血,他忽然就想起昨儿瑶瑶说的一句话,‘莫祈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什么都不会干……’

周遭农户对着莫祈指指点点起来,张家男人在连州城里做事,地里都是娘儿两在操持,颇为不容易。张家母子瞅莫祈的眼神跟仇人似的。

“哼,粗鄙,没教养。”莫祈心下委屈,可面上神情仍旧清冷,更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懒得看周围人一眼,僵直地走到田边大槐树下休息,拿出叶听瑶为他们准备的凉茶水和饼子,姿势优雅地吃起来。

“莫叔,你家这亲戚怎么回事。”张婶搂着儿子,将帐都算到了莫叔身上。

“实在对不住,莫祈他刚到庄上,什么都不懂,他真不是故意的。”莫叔自己还在心疼呢,张家是损失了一小部分,可他家却没了一大片啊。

莫叔叹了口气,这苦得自己咽了,遂低头向张家道歉,并保证掏种子将地给种上,待夏收还会送张家一麻袋玉米棒子。

张婶虽生气,可终归是关系不错的庄户邻居,远远瞪了莫祈一眼,同莫叔说道,“瞧你地也被拔秃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罢罢,你也忙,种子拿来我们自己种吧。你是知道的,咱们庄户农家最忌讳新苗被拔了。今儿你带来的小哥瞧着就是个不会农活的公子,瞧瞧他这会,专找阴凉的地方躲……要么好好教教,要么往后别带出来了。”

“是是。”莫叔理亏,全都点头应下,周围庄户见事儿了了,好心地劝了莫叔和张婶两句,也各自散去。

莫叔带着冬子一边叹气一边将被拔的七倒八歪的嫩苗收拾到一处。明天重新种过吧,应该还能赶得上时节,否则只能结蔫瓜了。

莫祈吃饱喝足,见人群散去,踱方步慢悠悠地来到莫叔跟前,“莫叔,我将杂草都除了,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莫叔抹一把汗,“祈儿啊,你可能分的清什么是苗什么是杂草?”

“恩,有差别?”莫祈看着脚下光秃秃的黑土,不以为然。

莫叔流汗不流泪的替莫祈上了一堂农家常识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算莫祈保证他懂了,莫叔也不放心他再除草,莫祈闲得太过无聊,在树荫下睡到午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