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的不是旁人,正是皇上派下来的暗查贡品被劫一案的五皇子陆天景。

“天景,怎么会是你?”陆天祈惊喜地说道。

陆天景扬唇一笑,合起手中题‘怀雅’二字的山水画竹心折扇,“怎么,不欢迎?”

“哪里,进来说话。”陆天祈将人迎进屋。

陆天景与陆天祈年龄相仿,自小一起在崇文馆学习,皇上常将他们带在身边教导,而陆天祈父亲穆亲王在世且留京中时,亦同时教他们武功、骑射与各种领兵、行军、排兵布阵的兵法知识。

成长如今,二人文采骑射皆精通,极其出色优秀。

二人是对彼此都再了解不过,是关系亲近的至交好友和兄弟。

“伤好完全了?你杳无信息的这段时日,可有发生甚有趣的事情?”陆天景端起陆天祈亲手斟的茶汤,浅尝一口,捉拿静亲王一事他已了解,懒得再多问。

陆天祈无奈地摇摇头,“一言难尽,受伤失忆后一直在农庄生活,借住在当地的农户家中,那里本是恩泽地,可最后因为我,农庄遭受了灭顶之灾。”

陆天景双眸亦显出怒气,“静亲王此举实是可恨,我听闻后亦十分震惊和愤怒,”说罢陆天景叹了口气,“你借住的那户农家怎样了,可有遭害。”

陆天景知晓陆天祈表面上看着冷漠不好亲近,但实际上是个极念恩情、滴水之恩愿涌泉相报的人,若收留他的那户农家出事,他会深深自责,一辈子难以释怀。

陆天祈面上略显自责,“差点被杀害,我赶到救下了,现在除了他家大儿子受伤颇重暂时昏迷未醒外,其余人皆安然无恙。”

“如此就好。”

陆天景见陆天祈神色仍旧凝重,不解道,“既然恩人家无事,你为何仍愁眉不展,是否还有未了心愿。”

陆天祈苦笑,“莫家人是无事,但他们家收留的一个女子却失踪了,那名女子,才是真正发现受伤的我,并将我带回莫家养伤的人。”

“可有派人去寻。”陆天景心咯噔一跳。

“派了,只生未见人,死也未见尸,真真的如同人间蒸发般。”陆天祈将茶饮尽,若杯中物是酒多好,能借他浇愁。

“想来是还活着,许是有了更好的去处,便不想再打扰你们。”陆天景苍白地安慰了两句,拿了匣茶叶放在桌上,“天祈,这是叶临德司马赠的茶叶,信阳毛尖中的极品,你留着路上喝。”

陆天祈诧异地看着五皇子,“你亦是好茶道的,此茶路上做解渴饮多浪费,回京后我们可请茶师煮上一壶。”

陆天景打开折扇轻轻摇着,“父皇此次命我下连州郡,除了要找到你,还要求我体验坊间黎民百姓的生活和疾苦。”顿了顿,陆天景郑重地说道,“天祈,若你身体能行,最好明日就押送静亲王和贡物回京,父皇那日唤我去书房,有模糊地提几句关于贡品的事。”

陆天祈将茶碗放回桌案,“对于贡品,我亦有疑惑,初始不知并封国究竟进贡了何物,此次将静亲王和山匪一网打尽后,我才发现原来贡品俱是金银奇珍和罕见药材,照理并封那样一个附属小国,不该有这般巨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