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瑶趁叶临德不注意,略带挑衅地看了曹氏一眼,曹氏刚伸出的手猛地停下,不敢再去碰叶听瑶做的吃食。

曹氏比之叶临德更清楚叶听瑶的变化,叶听瑶已经不怕她了,而且演起戏来比她和茹怡还要厉害。既然双方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不善,那么她会想办法在叶听瑶吃食里下药,谁敢保证叶听瑶不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她。

曹氏笑的很不自然,讪讪地收回手,“险些就忘了,这几日不知何缘故,分明吃的甚少却积食难消,马上要用夕食,糕点我便不吃了。”

说罢曹氏又忍着手上的伤痛开始替叶临德按揉穴位,柔声说道,“茹怡那孩子,今儿去东市逛了一日,许是逛累了,回府沐浴后直接倒床上睡着,唤都唤不醒。”

曹氏声音满是宠溺,面上又现出愧疚之色,“本来茹怡要我陪她一块去的,可前日到瑶瑶院子时摔了一跤……腿上的伤还未好。”

叶临德点点头,“辛苦你了。”

叶听瑶捏了捏帕子,小心地抬头朝叶临德轻声唤,“父亲……”

“怎么了。”叶临德握了握曹氏的手,示意曹氏不用再按,他对叶听瑶做的薄荷糕颇为感兴趣,确实能扫除疲惫,比曹氏按摩有效。

“父亲,儿至京城后,还未去过东市,听说东市有许多新鲜玩意,儿也想去走走看看。”叶听瑶说的委屈,还时不时拿眼睛瞟曹氏,好似曹氏故意关着她,虐待她似的。

曹氏气的七窍生烟,再不将叶听瑶弄死。她就要先被气死了。

叶临德又吃一块糕,心情很好地笑道,“瞧你委屈的,还以为是甚大事,想去明日就去,我听说国子监祭酒府的小姐会给你下帖子,这是好事。对了。”叶临德想起一事,同曹氏道,“你到账上支五十两银给瑶瑶。明儿瑶瑶去东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老爷,”曹氏故作为难地说道,“五十两银可不是小数目,我们院里一月的开销。也不过是百两。”

叶听瑶心里冷笑,如今她有茶楼糕点的进项。根本不差这五十两,可府里的钱多是她母亲带来的,凭什么曹氏的两个孩子胡乱花,她却连碰的资格都没有。

叶听瑶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父亲,没事的,儿只是想去东市走走。开开眼界,并不需要买什么。前儿茹怡妹妹还送了我两件首饰呢,而且那日宴席时,儿听说茹怡妹妹身上的裳裙料子要近百两银子……妹妹比儿漂亮大方,既然家里开销本就紧张,儿便想将自己那份留给妹妹,妹妹能替府里争脸。”

曹氏一愣,张了张嘴,叶茹怡宴席那日穿的裳裙是很金贵,而且叶茹怡原先在连州郡时也会向别的小姐炫耀她的首饰和裳裙。

曹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叶听瑶,眼睁睁看着叶临德脸瞬间阴沉下来。

叶听瑶说的极恳切和善解人意,没有半点嫉妒和不满。

叶临德瞪了曹氏一眼,就算以前不懂,现在也知道曹氏是偏疼自己两个孩子的。

可他放任了十数年,现在再去怪谁也无意义,只能尽量弥补,叶临德冷冷地说道,“往后茹怡有什么,瑶瑶也必须有什么的,瑶瑶是我的嫡出长女,吃穿用度理当是府里最好的!”

曹氏脸一阵红一阵白,叶临德是当了下人的面打她脸,亏她如此尽心地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