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茹怡根本未察觉到叶临德神情的变化,仍理所当然地同曹氏道,“娘,我要买十颗南海珍珠,用了南海珍珠粉,说不得这些难看的红疹,能在国子监祭酒府办宴席之前痊愈。”

曹氏努力地朝叶茹怡使眼色,若屋里只有她与茹怡二人,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可当了叶临德和叶听瑶的面,曹氏不敢。

“一只簪子上百两银?”叶临德怒目瞪着曹氏,厉声喝道,“蠢妇,你哪里来的银钱于女儿这般糟蹋!若传出去,我的名声何存。”

叶听瑶垂首不语,这段时日叶临德确实对她不错,有将她当做女儿待了,但于叶临德而言,最重要的仍是名声和官位。

早上叶听瑶听说了芳缘阁的事后,知晓今日叶临德恰逢休沐未去公衙,便至书房寻了叶临德,一道看望叶茹怡。

叶听瑶故意在叶临德跟前说了不少曹氏的好话,言很多下人都夸曹氏将府邸和她母亲带来的庄子管理的井井有条,收入颇丰。

面上听了是在夸赞,可叶临德也顺其自然地将曹氏同叶听瑶母亲的嫁妆联系在了一起,叶临德可以接受曹氏用叶听瑶母亲的嫁妆贴补家用,但忍受不了随意浪费和糟蹋。

更何况叶临德自诩清官,若叶府的奢靡传将出去,定会有不少人认为他以权谋私,有贪墨之嫌,纵是他澄清这一切富贵源自他亡妻的嫁妆,那他只会更跌身份,再不用在清贵朝臣中混了。

曹氏张了张嘴,嗫喏道,“老爷误会了。茹怡她一时气急胡说呢。”

叶茹怡满心都想着她那张脸,一听曹氏这话急了,“娘,我哪里有胡说!”

叶茹怡面上长满红疹,现在又呲牙声厉,尖削的脸面不免显得狰狞。

叶临德不耐地瞥了她一眼,根本不想多留。遂带了叶听瑶一边转身离去一边说道。“请大夫过府便可,南海珍珠就别想了。”

叶茹怡满眼愤恨地瞪着叶临德和叶听瑶的背影,见人走远。趴到曹氏怀里哇哇哭嚎,“娘,父亲为什么不同意买南海珍珠,他一定是因为我长了疹子。没有叶听瑶好看了,所以偏疼叶听瑶了对不对。”

“傻孩子。你何必当着父亲和那贱人的面说这些呢。”

曹氏心疼地搂着叶茹怡,“你放心吧,娘也听说珍珠有美颜之功效,娘一会就替你将南海珍珠买来。只是往后千万记得在你父亲面前收敛一些,你父亲名声在外,让外头知晓你生活奢侈。会影响到你父亲的官声,怪不得你父亲那般生气。”

叶茹怡抽噎了两声。细想也确实是这道理,缓和下来后又道,“哼,我还看不惯叶听瑶站在父亲身边狐假虎威的模样,娘,她刚才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气死我了,她那般恶毒,红疹子怎不长她脸上。”

曹氏眼底现出冷色,“茹怡说的不错,红疹子就该长她脸上,待她再次毁了容貌,我看医圣还会不会巴巴儿地给她送玉露丸来。”

听到曹氏提起玉露丸,叶茹怡嘴角又一撇一撇的,“娘,我们真请不来医圣,得不到玉露丸吗?”

曹氏将叶茹怡从地上扶起,“医圣就算了,你记得吃食上必须清淡,无事多躺床上歇息,大夫很快就会过来。至于玉露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