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瑶亦疑惑地望着叶晨,她本以为哥哥会说是医圣,却见叶晨抱拳隔空敬了敬,“是穆亲王府的世子爷,世子爷的大恩大德,我和瑶瑶无以为报。”

连铂晗同连馨面面相觑,此时连铂晗看叶晨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古怪。

穆亲王府世子爷的性子谁不知晓,几乎不带正眼瞧人的,多少人想抱世子爷的大腿,但还没靠近就被踹飞了,所以他二人哪里肯相信,认定叶晨在吹牛。

叶听瑶心下浅叹,她也不高兴哥哥将陆天祈搬出来,好似狐假虎威,倘若让陆天祈知晓,恐怕也会有微词,因为她们同陆天祈的关系,一直藏在暗处,从未示人。

“哦,原来是世子爷啊,若世子爷肯帮忙,确实是无甚可担心,亦不会再有人敢欺负晨弟了。”连铂晗呵呵讪笑着重新招呼兄妹二人坐下喝茶,他无意同叶晨多谈论贵人一事。

因为连铂晗口中不说,但心里已认定叶晨是在找借口掩饰,实际叶晨就是一个缺教养、不识字、没有学问的无知粗人,连铂晗不打算与叶晨深交,只将注意力都放在叶听瑶身上。

叶听瑶举止得体,有涵养能容人,将来叶听瑶嫁入他连府后,他不希望叶听瑶同娘家再有往来,叶府里继夫人当家一片混乱,没得污了他们连家人的眼。

连府南院种了一大片梧桐树,正值盛夏,梧桐叶是绿油油的,枝桠间一串串淡黄色如同啼莺般的梧桐花随了微风轻晃。

画面很美,可藏在梧桐树间的陆天祈却很痛苦,陆天祈揉了揉鼻子。梧桐花的花粉被风吹起,陆天祈不小心吸了一口,现在鼻端是瘙痒难耐,可他又不敢打喷嚏,否则会被内堂里的人发现。

“主子,要不您回去吧,有小的在这看这。保准叶姑娘不会有事的。”宁汉见陆天祈一张俊脸憋到扭曲。实是不忍心。

陆天祈摇摇头,咬着牙硬忍下此种非人折磨,“不行。连铂晗一看就是个好色登徒子,你瞧那眼神,恨不能将叶听瑶吞了,你说叶听瑶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什么人什么危险都敢接近。”

宁汉很无语,他压根没看出有什么危险。至于连铂晗的眼神,亦不过是一般的钦慕罢了,真要论起来,反而是主子看叶姑娘的眼神比较像色狼和采花大盗。

可宁汉不敢说啊。只能点头应和,“可不是,一会主子必须告诫叶姑娘。千万不能太相信人了。”

陆天祈满意地颌首,又聚精会神地盯着内堂里众人的一举一动。

宁汉脑子转了转。轻轻捅了捅陆天祈,“主子,您要不和王妃说说,将叶姑娘娶回府吧,放在身边就能安心了,省的偷偷摸摸老费劲了。”

陆天祈一愣,反应过来打了宁汉一个爆栗,压低了声音道,“谁说我要娶叶听瑶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安心?她是我恩人,我要报恩,我跟着她仅仅是为了防止她被骗,你知道什么。”

宁汉不屑地撇嘴,亏得他一直以为主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结果却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对懦夫,宁汉嘟囔道,“主子,小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小的认为,若您不打算娶人叶姑娘,就别太干涉她的生活了,连公子挺好的,又细心又温柔又关照叶姑娘,说不定真是叶姑娘的好归宿。”

宁汉缩在叶缝之间叨咕,压根没发现陆天祈的脸已经跟煤炭一样黑,待宁汉将话说完,陆天祈阴森森地说道,“你竟敢质疑我,今日晚饭你不用吃了,回府后绕习武场跑一百圈。”

宁汉登时吓得面色铁青,“主子,主子,小的没有质疑您啊,小的就是想用激将法……哦不,小的就是随口胡说的,主子您没错,那连二公子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叶姑娘千万不能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