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夫人靠近连铂晗,执帕子轻轻擦去连铂晗额角冒出的虚汗。

连铂晗看向连夫人焦急地说道,“娘,儿不想去叶府。”

“你必须亲自向叶府长辈道歉。”不待连夫人回答,连侍郎便转头厉声呵斥连铂晗,“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疑神疑鬼胆小如鼠。”

连夫人瞪了连侍郎一眼,儿子满脸惊惧的模样落在她眼里,很是心疼,责怪连侍郎道,“夫郎,你还没看出来吗,叶家小姐就是个灾星,那日刚到我们府里,就害我与馨儿落入水中,而铂晗则接连数日噩梦连连。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事儿,我也瞧不上这门亲事,不就是退一门娃娃亲么,铂晗不愿去就不去了,省的铂晗看见叶家小姐,又遭邪气。”

“简直一派胡言。”连侍郎怒其不争地瞪着连铂晗。

连侍郎知道他的夫人从一开始就不赞同定亲,更对容家富商出身很不屑,后来容家失踪,他的夫人故意冷着亲事,而他也因容家不在了,淡了这份心,若非连铂晗自己回府说要娶叶家小姐,他们当长辈的可能真就不了了之了。

之前说要娶叶小姐的是连铂晗,忽然要毁亲的又是连铂晗。连侍郎有觉得儿子在耍他这老子,他真想拿鞭子揍连铂晗一顿。

连铂晗抓着连夫人的手臂,“娘,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不是我疑神疑鬼,是真的有牛头马面在我床头等着啊,连着三日,他们言若我娶了叶姓或者陆姓女子,就要直接带我走。那模样、声音是真真儿的,娘,我不能娶叶家小姐,我还不想死的。”

“傻孩子,不娶,我们不娶,咱们前儿不就说好了将这门亲事推了吗。别怕。没事了。”连夫人见连铂晗喘息的厉害,一下一下地拍抚连铂晗后背,让小厮准备肩舆送铂晗回厢房歇息。

这几日铂晗晚上都未睡好。她这当娘的可是发愁。

连铂晗点点头,神情略微镇定了点儿,“娘,您还别说。自从前日咱们说了退亲后,晚上床头就未再出现牛头马面。也没有声音了。”

“可不是,你又不娶叶姓女子了,牛头马面就不能带你走了。”其实听连铂晗说起牛头马面时,连夫人自个心里都毛毛的。她准备到叶府退了亲事后,再请法师至府上驱驱邪。

连夫人挡在连侍郎和连铂晗中间,不肯连侍郎训斥儿子。

目送连铂晗乘上肩舆进府。连夫人才拉着连侍郎登马车。

连侍郎蹙眉瞪着连夫人,严厉道。“铂晗都叫你宠坏了,你瞧瞧他那样,哪里像个能担大任的男人,念书不成又手无缚鸡之力,我看这门亲事确实作罢了好,莫要误了别人家姑娘。”

连夫人见连侍郎瞧不起她的儿子,眼圈都红了,“连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铂晗都已经将话说得那般明白了,梦就是预感,就是真实会发生的你知道么,难道你一定要逼铂晗娶叶家姑娘,再因此死于非命你才甘心吗!”

“胡说八道!怎可能会发生那种事情,我看就是连铂晗看中了别家的姑娘,故意在府里演这么一出戏,成何体统,烂泥糊不上墙的没用东西。”连侍郎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