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德纳廊下婢子柳晴为妾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叶府。

叶听瑶和叶晨是一早就知晓的,叶临德唤他们至书房商量此事。

叶晨当场起身恭喜叶临德,更言父亲身边早该有个解意称心的人伺候,话里话外之意,似在替父亲先前的‘守身如玉’不值,而那曹氏也根本不配留在父亲身边。

叶听瑶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并非可怜曹氏,只是替这时代的女人悲哀。

二人送叶临德出府上衙后回到内院,叶临德纳妾事小,没甚要注意的,倒是今日叶晨的西席会过府,叶听瑶对此颇为重视。

“哥哥,我已经准备好了六礼束脩,夫子大概辰时中刻过府,既然我们父亲已去公衙了,为表示对夫子的尊敬,哥哥一会到坊市外候着,茶汤甚的我都会备好,哥哥不用担心。”叶听瑶一眼认真。

叶晨好笑道,“我一点不担心的,倒是妹妹,他只是父亲请过府的西席,又不是甚德高望重的圣人,妹妹怎那般着急呢。”

叶听瑶语重心长,“哥哥,学问不分高低,夫子皆为明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尊师重道的礼仪半点不能废,哥哥千万不能疏忽大意,要知道,当今皇上对他的启蒙先生都是十分尊重呢。”

“妹妹又在自说自话了吧,坊间怎没流传过皇上尊师的美谈?”叶晨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颌首道,“我照着妹妹说的做。”

叶听瑶吐了吐舌头,她确实是瞎编的。

兄妹二人各自忙去,玉锦苑里曹氏刚知晓叶临德纳妾一事。半晌未反应过来,她虽生病了,可她还没死啊,她才是当家主母,叶临德纳妾竟然都不用经过她了?

还有,曹氏仰着脖子狰狞惨笑,叶临德明明答应过她不纳妾。只宠她一人的。骗子。都是骗子!曹氏想起身砸东西,可脚腿虚软,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旁边婢子吓一跳,本要上前扶,可一想到大少爷说夫人脸上的毛病会传染,吓的不敢动了。

陈嬷嬷瞪了婢子一眼。赶忙扶起曹氏,曹氏死死抓着陈嬷嬷的手。“茹怡呢,茹怡为什么没有过来,我要同她说话,叫她过来。”

陈嬷嬷为难地说道。“夫人,小姐一早就出府去东市了。”

叶茹怡拿到二百两银,哪里还管那许多。早将曹氏抛到脑后。

“夫人,地上寒凉。千万别冻坏了身子。”陈嬷嬷想将曹氏从地上抱起,却被曹氏推一把,重心不稳也一屁股坐到地上。

“茹怡这孩子,是谁有钱就认谁做娘的脾性,我该怎么是好。”曹氏喃喃自语,哪里还管什么地上凉不凉,身子坏了不能生孩子又能如何,左右叶临德纳妾了,大概过不了多久,叶府里就姬妾成群了吧。

辰时中刻,叶晨准时将西席迎进府,西席名唤朱崇,已过知天命之年,精神矍铄,容貌瘦削两颊微陷,双目黑白分明,下颌白须留有一指长,一看就知是严师。

朱崇对叶晨至坊外迎接他的举动很满意,至少表明叶晨将自己端正摆放在一名学生的位置上。

叶听瑶亲自在旁伺候了叶晨的拜师礼,又奉上束脩后,朱崇就要正式向叶晨传道授业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