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考完,唐伦从考场出来,小厮们忙迎上来,接了过去。

“表大爷和表小姐呢?”唐伦张望了一下,没有崔慕华和崔可茵的影子,很是不高兴。

小厮一边从他手里接过铺盖卷,一边道:“来了,在车里等您呢。”手朝不远处一辆黑漆平底马车一指。

唐伦嘀咕:“躲那么远干嘛。”大步朝马车走去。

崔慕华已跳下马车,迎了过来,道:“考得如何?”

唐伦翻白眼:“用得着问吗?自然是好的。策论出自《左传》中的一句,时评是臣子忠义。不过,不管题目是什么,我都能答得好。”

满满的自信啊。崔慕华很是无语。

车帘掀起,崔可茵巧笑嫣然,道:“这么早交卷,一定考得不错。”

“妹妹快别夸他,”崔慕华道:“这人就是不能夸,要不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唐伦哈哈大笑上车,三人去了四条胡同。

崔振翊请假一天,陪姜氏在四条胡同等唐伦从考场出来。唐伦回来,崔振翊和唐天正把他叫到书房,让他把试卷默写出来,两人看了,都满意地点头。

唐伦更得意了。

从四条胡同回来,崔可茵收到姚惠冬送来的“礼物”和信。信中说,她路遇晋王,受邀去了晋王府,和晋王在桃树下春风一度,因为担心崔可茵不信,所以问晋王讨要贴身的中衣,就是送来的这一件了。

崔可茵看了信,半天一言不发。

绿莹和墨玉把姚惠冬骂了个狗血淋头。两人正骂得痛快,帘子一掀。周恒进来,道:“谁惹你们生气了?在墙外还听到你们在骂人。”

两人先是一怔,接着绿莹不上前行礼,把脸一板,甩手走了;墨玉犹豫了一下,生硬地道:“见过王爷。”

周恒从没见过两个丫鬟这个样子,不由奇怪地道:“这是怎么了?”

崔可茵从炕上站起来。沉默地行了一礼。复又坐下,以后背对他。

周恒莫名其妙,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只是问:“怎么了?”

还是墨玉忍不住,道:“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王爷这尊大佛。王爷快别过来了。”

知道这位王爷喜欢翻墙,现在翻到明人家去了。近一年来。他跟自家小姐一直规规矩矩的,从没做过逾礼越规的事。这才见了姚惠冬一面,就这么急不可耐?那姚惠冬常装得楚楚可怜不假,自家小姐可是大美人。姚惠冬跟自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墨玉越想越生气。

周恒愕然,问崔可茵:“发生什么事?”

崔可茵心里很难受。这个时代,女子名节比性命还重要。姚惠冬既能这么说,自然确有其事。她绝对不会拿自己名节开玩笑。让崔可茵痛心的是,周恒竟如此受不得诱惑。

周恒问了半天,崔可茵只是不吭声。他干站了半天,茶也没得喝一口,心头火气渐升,一迈步,走了。

夜色渐深,骂累了的绿莹终于发现崔可茵一直坐着没动。

“小姐……”绿莹的眼泪差点下来:“让人备热水可好?”

崔可茵点了点头,道:“给我沏杯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