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至安帝很快派魏渡宣周恒进宫,周恒进宫参见完毕,道:“皇兄和臣弟可是有约在先,下不为例的。”

至安帝苦着脸道:“朕是说过,可是现在情况不同。”

谁说皇帝必须金口玉言,说出的话不能更改?不能更改的那是写在圣旨上的。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说过的话想反悔的时候。

周恒断然拒绝,道:“恕臣弟办不到。臣弟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批呢,这就去批改啦。”

说完,行礼扬长而去。

至安帝急得直揪头发,王哲都气得吐血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啊,就不能放过他吗?

刘有道准备再接再励,上第二封奏折,皇帝要不表态便死谏时,至安帝称病不上朝了。这下子,满朝文武都炸了窝。蜂拥往晋王府,要向周恒请命,要周恒劝至安帝以江山为重。

晋王府大门紧闭,除了崔振翊之外,谁也不能进。

群臣无法,只好由郭寿宁执笔,写了一封信,托崔振翊交给周恒。

周恒在大门内迎接崔振翊,道:“今天只论亲情,不谈公事,还请大伯父不要为难本王。王哲之事,我自有主张。”

崔振翊无奈,只好略坐一坐,告辞而出。郭寿宁等人还在门外候信呢,他不敢久坐。

王哲正洋洋得意,认为有至安帝这面盾牌,朝臣们拿他没奈何时,小三子被人从井里捞了起来,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接着,干儿子王贤被人发现死在御花园里,尸体已经冰冷。

这下子王哲慌了。连滚带爬跑到勤政殿里,抱着至安帝的大腿痛哭流涕。他倒不是心疼救他一命的小三子和干儿子王贤,而是他真的怕了,宫里是他们的地盘,可他的心腹,说死就死,还死得如此无声无息。这得是多大的能耐?

至安帝怒了。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只要王哲指谁。他一准把谁抓起来。

王哲哪里知道,转了转眼珠子,道:“一定是……晋王妃。对,一定是晋王妃做的。”

“先生休得胡言,晋王妃好长时间没进宫了,哪里能把手伸得这么长?”至安帝断然不信。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崔可茵干的。

王哲哭道:“去年。她就曾让人把老奴扔进荷花池中,如今看老奴出易不出门。拿老奴没辙,只好对老奴身边的人下手了。接下来,她就会让人在屋里弄死老奴了。求皇上为老奴做主,保老奴一命。”

至安帝半信半疑。叫过魏渡,道:“你去宫门口问问,这些天晋王妃可曾进宫?”

很快。魏渡回来道:“回皇上,守门军士都说自正月初一上午晋王妃进宫觐见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后。再没进过宫。”

“先生想多了,哪有三个月前进宫,这时才下手?”至安帝道。

这都三月了,若崔可茵有心对付王哲,只怕他早死了。

王哲道:“晋王可是天天进宫的,指不定她吹了枕边风,让晋王叫人弄死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