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八音的不少主播和员工惊奇的发现,现在正红的发紫的女主播寒雁,还有公司的老牌一哥黄金标,身后还跟着萧忆如,三人电梯都没时间等,竟然像赶时间一样顺着楼梯就跑了下去。

没多会儿,“芮晓曦来砸场子了!”就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燕喘着粗气,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翘着二郎腿还坐在沙发上的苏晓晴;她身后的黄金标正和苏晓晴寒暄“小曦啊,你来了也不提前说声,这事儿闹得,失礼失礼,那什么楼下人来人往的,咱们还是上楼去吧,楼上清净。”tqR1

苏晓晴打量着张燕,感觉她怎么又瘦了,头发拉直了,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大衣的下摆直到膝盖;腿上就一条薄薄的丝袜,脚穿着一双同样黑色的高跟短靴。

黄金标感觉有点像暴发户,红红火火的大棉袄,大皮靴,脖子上戴着条大金链子···像极了旧社会的上海滩流氓。

最后面刻意落后他两半个身位的萧忆如看起来还是软萌软萌的。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外罩件白色绒毛的披肩,下身一条黑色的打底裤,脚穿一双白色的小皮靴。

苏晓晴打量他们三人的时候,张燕也在打量她:这小屁孩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头发不再是小姑娘的发型、发式了,改成了三七分的波浪卷;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双排扣大衣,她也不怕冷,大冬天的竟然裸腿外加上一双同样颜色的及膝长靴,此时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竟然丝毫不弱于居高临下,从上俯视着她的张燕。

等到黄金标脸上堆着笑,凑上来和她握手时,张燕才发现,这小屁孩手上竟然还戴着双手套。

萧忆如也笑吟吟的看着她,看看她两,又看看张燕,苏晓晴摇摇头:“那女人那么凶,我要是让你们哄上楼了,到时候她打我咋办,你们人这么多,我都跑不掉。”

再也忍不住了,萧忆如“噗”的一下捂着嘴笑出声来,黄金标更是哈哈大笑,咬牙切齿的张燕也终于绷不住了,气的冲上来就要妞苏晓晴的脸:“我撕了你的嘴,你这个告老师的小屁孩,还敢主动送上门来,实话告诉你,你还想跑呢?今天不打屎你我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看着扭作一团,顽闹的异常亲热的姐妹俩,以及楼下工作人员怪异的目光,黄金标赶苍蝇一样:“去去去,别围着了,像什么话,人家是客人,礼貌懂不懂?”

被黄金标和萧忆如请上了楼,一路上张燕还是摆着副“我不认识她”的臭脸,苏晓晴怎么会放过她,没脸没皮的紧紧的挽着她的胳膊,气的张燕甩都甩不掉。

等坐下来,黄金标亲自端茶倒水,又是果盘又是零食的摆了一大堆,才坐下来好奇的问:“小曦你哪天到上海的?还有今天你这是?”

苏晓晴解释说:“22号晚上到的,今天才得空,我想给我姐一个惊喜,连boss让贾贵陪着我来,我都没同意。”

黄金标更乐了:“借那小子个胆,他也不敢来!”张燕则气的一拍桌子:“谁稀罕见你了,还有谁让你来了?没脸没皮的!”萧忆如好笑的推了张燕肩膀一下,她才不情愿的说:“现在人你也见到了,没事了吧?那你就走吧,不然还等着我们管你晚饭啊?”

苏晓晴委屈的向黄金标和萧忆如两人抱怨:“你们看她···”

黄金标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圆梦,心情好的出奇:“哈哈,小曦你还真不能走,今晚上金桥国际,让你燕姐请客,我和忆如也跟着沾沾光哈哈···”

张燕不悦的看了黄金标一眼:“凭什么我请客还得带着她?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富婆,富的流油那种。”

晚上吃了饭,黄金标很自觉的把车给张燕留下,拉着萧忆如自动消失了,张燕载着苏晓晴竟然跑到了浦江边上。

12月底的寒风吹得江面波涛汹涌,也吹起了两个女人的满头青丝···苏晓晴冷的直缩脖子:“十冬腊月的你带我上这来干啥?!”张燕不理会抱怨的苏晓晴,自顾自唱了起来:“寒风动地气苍芒,横吹先悲出塞长···”一连唱了好几句,才问苏晓晴:“我这首《出塞长》怎么样?”

苏晓晴想出张燕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是眼前的张燕既熟悉又陌生;自今年5月一别,已经大半年了,比起那时候的不如意,如今的张燕意气风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大的自信,看来一个女新的冠军极大的鼓舞了她,也为她将过往种种一扫而空,从今往后,她不再是什么“芮晓曦的同门师姐,是什么8211的前房管”、更不是原先那个没人气、没牌面,想方设法的到处污人气、挖墙脚的那个破落户了,她就是她,新晋的年度最佳女新人···

苏晓晴叹了口气:“歌好,你唱的更好,我那首玉门孤烟怕是不如了。”张燕随意的靠在江边的栏杆上:“我自己写的,年度之后打算元旦期间发这首单曲,录音已经完成了,正在做后期,到时候帮我宣传宣传?”

苏晓晴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这么好的一首歌,我肯定要多唱几遍。”任着寒风吹散自己的头发,深深的吸了口从江面吹来的冷气,苏晓晴才开口询问:“姐,明年你就该把我当成你最大的敌人了吧?”

张燕也任由寒风吹乱自己的头发:“你见过请你吃好的、喝好的,现在还和颜悦色和你说话,而不是把你丢江里的敌人么?”

苏晓晴笑了:“那该怎么说?”张燕点点头:“孺子可教,是障碍,是竞争对手,你懂了吧。”

苏晓晴也靠在了栏杆上:“你不觉这样很累么?你累我也累,我知道你的厉害,被你惦记上了怕是以后睡觉都睡不踏实了。”

寒风越来越大,张燕也裹了裹大衣:“那你就让让我啊,从小到大都是我让着你,这两年你也挣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