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鼠当时火蹭蹭的往上窜,抄起锅就照老苏头上来了一平底锅,砸在了眉骨上,可不就血淌血流的么,老苏被砸懵了,倒在地上,那血可不就顺着瓷砖流么。那个姓赖的女人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着

他就骂,然后就打了电话叫了120,再然后小鼠害怕就躲出去了啊!这事儿都过去1年多了,怎么这时候又给这女人打电话了?老苏也觉得她这是在鬼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拿贰一年的事情来说事,估计是想找个借口回来。老苏觉得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国家最近又严打了,她们做什么…那词儿叫啥来着?什么播的,反正就和鸡娃

差不多嘛!老苏从口袋里拿出盒烟,小鼠见了连忙一把抢了过去,自己点了一根,便把整盒烟都揣进自己口袋里,也不给老苏抽。老苏觉得面子上臊的慌。现在想想这个女子虽然不讨他喜欢,但也逆来顺受的,任打任骂也不还嘴,比起这个不孝子简直强太多了。至于在外面做了鸡娃这事儿,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了。如今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讲啥脸面啊?宝贝儿子就差点跟少年犯挂等号了,每个星期都得到派出所去汇报思想;对他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客气,找他也只有一件事:要钱!不给就抢,再不给就打。抢了,打了也没钱,就出去偷,出去抢,出去骗。然后被人抓住了,打个半死不活回来,他还得拖着条瘸腿去买药,买止血的纱布;要是直接扭送派出所了,倒还省事了,警察都知道他家里啥情况,开始还通知他,后来人

家也不通知他了,反正他连罚款都交不出,关个几天把人放了就是了。老苏觉得他就是死了,这个逆子都不见得给他摔瓦盆,不让他臭在家里就算是功德无量了。他一直都想找房产证,找到了肯定就要卖房子,只要有钱给他挥霍就完了,至于房子卖了是不是住大街上,他哪

管得了这个啊!老苏把房产证藏的很严实,小鼠怎么找也找不到,任凭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他把房产证藏在苏晓晴亲妈的遗像里了,遗像在乡下,也就是苏晓晴的爷爷奶奶家挂着…看他爷俩这样,苏晓晴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支电子烟递了过去。老苏接过去却不会用,苏晓晴无奈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帮他打开开关。老苏刚抽了一口,就又让小鼠一把给抢走了,嘴里还说:“这东西

可新鲜,只看见有人抽,我还没抽过啥味呢。老东西,这个归我了,你还是抽你的祝尔康吧。”

老苏更觉得臊得慌了。遮掩的点上根烟,不跟根小鼠发火,猛抽了两口烟,气的冲苏晓晴又吼:“你还回来干啥?回就回来了,还等着谁伺候你呢?去厨房有米,有面,有油,俄还没吃饭呢,做饭去。”苏晓晴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憋过去。这几年都被人宠着、护着,被疼惯了,无论是若雪,还是逗逼,即便是张燕那个混账也不会这么对她啊!可到了她亲爹老子这,把她当佣人,不对,佣人还得给钱呢,还

得对人态度好呢,否则惹急了人家还不干了呢!苏晓晴整个就是她的出气筒!

苏晓晴不搭理他,又看了看小鼠,小鼠大概是得了她的电子烟,难得的向着她说了句:“米都生虫了,吃毛啊。你有钱没?有钱出去吃。”苏晓晴一听这话就要起身——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再这里多待了,这两个男人还是这么鬼泣神厌,她又不欠他两的,从前逆来顺受的在这个家里委曲求全是因为那时候她还没有自立的能力,只能在这个家里做苦力,顺便承受打骂来换取一口饭吃…可如今,只要确定了他还活着,没病也没灾的,苏晓晴狠得下心肠来对他不闻不问,哪怕是他去法院告她,说她不赡养老人,她也认了;到时候法院怎么判怎么执

行,每个月要她出多少生活费她出就是了,但是想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低声下去,做梦!老苏却有他的打算,好不容易这个任打任骂,又不忤逆他的女儿回来了,自己总算也有个仰仗了。要是再让他和逆子那个一块儿自生自灭,他真的担心有一天他死在屋里,那个逆子都不管不理。因此老苏呵斥了一句:“她能有钱?你看她那样!连个像样的行李都没有。”小鼠将信将疑的看了看苏晓晴,眼界有限,他看不出苏晓晴这身行头的价值来,但是他也是在外头混的人,虽然接触的人有限,但就他认识的那些女人里来说,穿着打扮却是没有一个能比的上他这个“姐姐”的。小鼠就只觉得她这一身很好看,很时尚,太高深的东西他说不上来,比如发型和服饰的完美结合,色调的合理搭配,穿搭都可以当

教科书…什么的,只是觉得她很好看,比大部分的女人都好看,这样的女人却是怎么都不像落魄的样子的。他觉得苏晓晴有钱,可老苏又说她没钱。小鼠终于不耐烦了:“老东西,废话贼逑多,她有钱没钱你能知道?出去吃刘老根,一顿也就150块钱,这你都没有?”苏晓晴不知道他说的刘老根就是楼下不远处一

家大排档的店名,只当是东北菜,150块,只够他一个人的,老苏也还没吃饭呢。当时也是不悦,便不搭理他。老苏又说了:“你看看你那瓜怂样子,穷的都掉进了,口气还不小,张口就150块?楼底下胖哥牛肉面,炒两个菜,一人再来一碗面,50块就够了。”小鼠一听这话,又要和他吵。那胖哥牛肉面难吃成啥了,老板炒菜都不舍得放油,牛肉也不肯多给,谁要去那吃了!他也不想想,那家反观自打有他那年就开着了,老板要真是个啬皮(小气鬼),能干这么长年头?人家只是厌恶他,看到他去了,压根就不想做

他生意,才故意给他整的很难吃,让他知难而退的。苏晓晴很不耐烦,打断了他两:“就那个什么东北菜,走吧。”老苏一愣,这死女子敢顶嘴了?果然在外头野了几年,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棍子都打不出屁来的怂样子了?小鼠一听能吃刘老根,却是急急忙忙跑回房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