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你现在还生着病,不适合悲伤,不要再想权翊了。”唐靖陆好心劝说道,他不想唯一活在权翊的隐隐下不能自拔,这辈子也不是只有权翊一个人可以爱。

唯一的眼睛哭红了,眼泪流干了,可是她爱权翊的那颗心还在继续,在没爱上一个人之前,总觉得只要那个人对不起她就能洒脱的分手,可只有当自己真正爱上一个人后才知道,原来人是犯贱的,就算他残忍的离开,也把他的残忍当做有苦衷。

任何人都劝不了她,局外人永远都不懂局中人的感受。

“我该怎么不去想,你告诉我,我能怎样不去想他?”唯一眼眶通红,也想找到一个方式不去想权翊,巴望着唐靖陆,像是他有办法不让她去想权翊一样,可想了想,唯一心底也很清楚,别人说的都只不过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教育她罢了。

唐靖陆无话可说,该说的该做的都用上了,真正让唯一收心的还是她自己,“你好好睡一觉,睡一觉醒来也许会好一点。”

最终,唐靖陆也没有办法,皱着眉。

“哦。”唯一松开了唐靖陆的衣袖,没有刚才那么激动。

走之前,唐靖陆还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唯一,她表情很淡,像是一下子就把刚才的悲伤忘记了,他又有点不放心,可走两步看一眼唯一,她也是这个表情,唐靖陆沉着一口气,还是选择离开,在这个阶段,唯一更适合安静的休息一会。

可是没想到唯一会选择离开,她不想让唐靖陆发现,直接跳窗走了。等唐靖陆拿着食物进来只见窗户打开的,这里是二楼,想要下去很简单,唐靖陆走到窗户口,望着飘飘然的窗帘叹了一口气,他想方设法把她带离权翊的身边,她还想往枪口上撞。

唯一刻不容缓,找到权翊跑到他家门口蹲守,可想着他这个点应该去公司上班了,又搭车去他公司,刚到门口就见着一辆黑色轿车停下来,从公司里面走出权翊高大的身影,唯一像是看希望,眼睛发亮,连忙过去喊道,“权翊。”

权翊眼神回过头,轻轻的瞥了一眼唯一,就像是没看到似的要钻进车里,唯一不死心,一马当先的冲过去拦住了他,“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见到我不说话?”

权翊的脸冷下来,“有必要吗?我记得我昨天说得很清楚,游戏结束了!”

“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同意,你不给我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我就不会放手!”唯一激动的大吼,让权翊明白她的决心,她不会让权翊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她。

权翊忍无可忍,在唯一这里他算是存够了耐心,见她不肯罢休,权翊扯住她的手把她推到车里面,冷声说,“不肯死心,那好,我让你看清楚我为你做过的事!”

唯一脸色苍白,身子也很柔弱,被权翊这么粗鲁的一推直接撞到后座椅上,她委屈的眼眶模糊,泪水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来找权翊就已经说明她必须承受权翊所有的冷漠和暴力,这一点也在她想象之中,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指责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唯一忐忑的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权翊的态度很冷,冷到唯一多说一个字都会让他不高兴。

等到了目的地,唯一还不确定权翊在做什么,下了车,权翊拽住她的手腕下车,唯一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权翊的力量支撑住了她。唯一跟着权翊一路小跑,他的步子很大,没一会,唯一就大声的喘息,整个脸色因为卖力过度变得通红。

权翊松开了唯一的手,唯一的手生疼,又摸了一下发红的手臂,等她抬起头,被现场的场景给吓到了,消毒水浓烈的气味,还有一个个长着疮生得十分恐怖的人,唯一吓得脸色白了不止一个度,往后推了几步,这些她在电影里看到过,可活生生的人却从来没有。

他们瞪着她,难受得大声嚎叫,那凄惨的叫声令唯一的毛孔都张开了,唯一回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权翊,他的脸色丝毫未变,像是这些人和他无关,风轻云淡,什么时候权翊变得这么残忍了,这一点唯一看不清权翊的面目。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呢?”唯一询问,还抱着侥幸心理,权翊说出来的不会和她想象中的一样。

“实验,为了给你弄解药,我找人做实验,满意吗?我生来就是这么残忍,只要我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些人当做动物一样对待,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残暴可怕,还没有人性,你说我会对你动真感情吗?”权翊残酷的冷笑,指着玻璃门后面的这些人,“你看他们的表情多狰狞,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吗?”

唯一瞳孔收缩,面对嗜血如命的权翊害怕了,她不敢相信权翊真的会这样做,“怎么会,你不是这样的人,什么时候的事,你究竟在做什么,他们都是人!”

“唯一,你不了解我,在我权翊眼里,只有我和其它物品的区别,你在我眼底也一样!”权翊冷着脸,眸子的寒意令人发颤。

唯一被这些撕裂般的嚎叫声给吓到了,捂着耳朵不想听,望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们受到重大打击,她不敢相信权翊是这么残暴的人,拿着人做实验,唯一受不了,恶心得想要吐,捂着嘴落荒而逃,跑到外面狂吐,这里的一切都是她见过最残酷的。

权翊走出来望着狂吐的唯一,面色冷淡,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唯一,你看清楚了吗?我就是这样的人,离我远一点对你才是安全的。”

唯一沉重的呼吸,回过头盯着权翊,有些痛苦,更多的是恐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做是没有人性,是犯法的。”

权翊紧握拳头,就算唯一如此说他也无动于衷。

“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这不是我认识的权翊,就算他再怎么冷漠不近人情,可他的心是好的,你告诉你,你不是权翊,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说啊!”唯一抓住他的衣服一遍遍的质问,和她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她该怎么去承认她心底最美好的形象。

“是真的,我就是这样的人,要么你去举报我,要么就别管我,从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权翊表面上波澜不惊,像是把生死看淡,等着唯一来惩罚他,可能他确信唯一不会做这样的事。

唯一哭得撕心裂肺,揪着他的衣服一遍遍的否认,可权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不信都不行,为什么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走的路越来越偏远可。唯一激动的捶打权翊的胸口,吼道,“你把他们都放了,不要做,就算我的病好了,我这辈子也不会活得快活,权翊你听见没有,会有报应的,你这样会不得好死!”

权翊伸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扳开唯一,深邃的瞳孔布满着阴沉,把她的手扯下来推开,离她一定的距离,在唯一眼底,他的神情风轻云淡,没有愧疚更加没有恐惧,像是个没有人性的杀人狂魔,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也没有情感这一说。

“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无关,赶紧给我滚!”权翊厌恶的看了一眼唯一,扭头就走,和唯一保持一定的距离。

唯一望着权翊的背影,被他的话和行为刺激得体无完肤,最终她还是相信了,权翊为给她找解药竟然会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注视着权翊离开,她仿佛自己掉进了一个黑洞里,怎么也爬不起来,卡在黑洞里无法呼吸,不管怎么拼命的往上爬也爬不出这个无底洞。

就像个行尸走肉,唯一望着权翊离开就像是个行尸走肉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去哪里,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只有一直往前走,只要有路就不知疲惫的往前走。走累了她就蹲下来哭,哭完了又开始往前走。

只要不闲下来就有事情做。

唯一感觉到身体发软,眼前的视线变成了模糊不清的一片,她是不是走到了尽头,如果老天真的怜惜她的话就把她带走吧,她最爱的人都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一去不回头,那么她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如果活着是建立在权翊痛苦的份上,她也没什么活下来的希望。

“小姐,小姐,你醒醒。”

唯一眼皮沉重,只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吃力的睁开眼,很多人头在她面前晃悠,最终她还是抵不过睡意沉睡下去。

权翊喝得伶仃大醉,他一向理智有分寸,可今天见过唯一之后疯狂的喝酒,手砸在玻璃上弄伤了。权翊的手背玻璃渣戳进了肉里,他没有立马处理伤口,而是拿着酒瓶子猛地往嘴里灌酒。权翊眼眶猩红,像是受过打击似的一蹶不振,任谁劝都劝不动。

明城也担心权翊的身体,自从从监狱里出来之后权翊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知道他这样下去是不是真的吃得消。明城敲了敲门,想要去劝说权翊,可一个酒瓶子朝着门砸过来,啪嗒一下碎掉了,权翊在门口吼道,“滚!”

如今权翊是听不了任何人劝说,明城叹了一口气,灰溜溜的走了。

权翊颓废的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昏暗的空间几乎要把他窒息了,也不知道唯一现在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对他死心了,其实他心底还是有希冀,希望唯一对他还没死心,那么她缠着他,他有许许多多的理由可以见到她。

手机突然响了,权翊用手抚开,并不想接,不想接到关于唯一的任何电话。他们都在逼着他,逼着他离开唯一,用各种手段让他妥协。权翊什么都不怕,最怕的是唯一因为他丢了性命,他怎么可能拿唯一的命去开玩笑。

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最后再也不曾打扰过权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