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芒,温暖而炽热,曾几何时,是他身心中最为珍贵,最为珍惜的地方。

眼中,缓缓地有热泪涌动!

“终于再见到你,我以为你在那次劫难中损毁了呢!”

血魃将漂浮在身前的往生真极镜,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窝,而往生真极镜似乎也能够听懂他的话语,嗡嗡的低鸣声音,从镜身传来。这是林羽自从得到这面神奇的镜子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你可知我行走天下,找寻了多少年么?”在他的眼中,这面镜子似乎完全是他的至亲之人。

林羽心中更多的是疑惑,在记忆中,或许是星辰师兄讲过,这面往生真极镜乃是许久之前甚至上古时候的一个奇人所做,但是那位奇人在渡劫时候神形俱陨。

再看面前的血魃的神情,似乎往生真极镜分明便是专属于他的法器,同样的往生真极镜所表现出来的也在证明着自己的想法。

难道自己在黑水湖荒废古城下所得到的这件得意法器,竟然会是眼前这红衫少年的法器么?

自从拥有了往生真极镜,自己在修行一路上所遭遇到的异兽妖邪几乎全是在危急时刻往生真极镜化险为夷,说二者之间没有任何感情那肯定是虚假的。

眼看着自己的法器竟投入了修为参天的少年手中,林羽心中翻江倒海一般,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压抑感觉,充斥整个心头。

或是感受到了林羽的身躯微微变化,依莲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臂弯,微笑道:“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不属于你的,那也强求不得。”

林羽轻轻点了点头,但脸上的那种怅惘,却是丝毫也无法掩饰过去的。

血魃缓慢睁开眼睛,扫视一圈许许多多奇怪的眼神,仿佛如无物一般,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了林羽的身上,这普通却带着几分桀骜。

“朋友,多谢你!”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似乎要将这许久的时间长河掩盖,但却无法遮住这无尽的沧桑。

林羽怔了怔,满脑子的话语,却不知从何讲起,眼看着往生真极镜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似乎找寻到了自己的主人而激动翻跃,内里的花雨缤纷,金霞片片,在紫色光辉中别样的美丽。

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血魃看了眼翻飞起伏而深紫色光芒闪烁不止的往生真极镜,苦笑一声,道:“你应该明白,这法器乃是由我所做,可是,在刚才我与它心灵感应的时候,似乎它对你有着莫名的感情了。”

血魃轻轻抚摸着往生真极镜,淡淡的嘶鸣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轻微,却带着几分伤感。

“当年我在渡天劫的时候,若不是它,只怕我早就神魂俱陨,它对我的重要性,你应该能够想象的出来。”

回忆着曾经的一幕幕,就像是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没有人说话,一片寂静,穿透乌云的阳光在这许久没有接触到太阳的地面上洒下一片明亮,像是在清扫着腐朽,更像是在洗刷着人的心灵。

“曾经年少的我,傲视天下,却一直纠结于没有一件昊天镜这般的神器,妄想能够自己制作一个昊天镜。在我孤身参悟数百年才明白,昊天镜实乃天地奇宝,是经过千万年的积累才在万千雷劫中产生,我区区几百年又怎么能悟透天理循环?”

“后来经历数百年的游历天下,终于得到了几种上古材料,又经过千百次的锤炼,才建制出这面往生真极镜,虽然它没有昊天镜那般天地之威,却有着独特的一种昊天镜所不能的特质,那边是它能够成长。”

血魃盯着林羽的眼睛,像是在训诫,又似乎是在点悟。

而林羽,目不转睛的望着这陌生的眼神,虽然往生真极镜已然不在是自己的法器,但它所蕴含的秘密,却是林羽最为关心的。

“朋友,你很好,能够得到它的认可,虽然它是我的法器,我早已将它当成了自己的人生知己。”

“或许几千年的分别,它的意识告诉我,以为我不复存在了。”血魃轻轻苦笑,满脸的沧桑,似乎瞬间将他整个人埋没。

“是啊,若不是它,我早就不复存在了,便是连地府那种鬼地方,我也不可能呆在里面成千上百年了。”

长长的叹息,似乎也无法忍受阴晴圆缺,血魃续道:“千百年的时间,它重归初始,现在它的成长,完全是你的功劳,我即便再将它收回,也不会重回过往。”